杜局总算知道女婿为什么咳嗽。

邵甜儿可真能屈能伸。

杜局乐于看到几个孩子吃瘪,还一点不放心。

谁都过年少无知的候。

杜局也一样。

大部分小孩都没定『性』，包括小候的杜局。

杜局就故意：“不会了伤疤忘了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吧？”

姐妹的第一反应是看她娘。

杜春分：“没关系。大不了下次饿她们两天。”

姐妹齐齐变脸,大声保证：“不会！”

“那你们把锅洗了。”白菜盛出来,杜春分就把锅递给甜儿。

甜儿下意识说：“不吃饭再洗？”

杜春分面无表情说：“我如果希望你洗再吃呢？”

“没题。”甜儿把锅接过去傻眼了,咋洗啊。

邵耀宗提醒：“用温水。锅里油,冷水洗不干净还冻手。这锅挺干净,先用抹布洗一下，再用温水冲一下就行了。”

平平去找洗碗刷锅的抹布。小美拎水壶。甜儿撸起袖子刷锅。安安把刷锅水端出去倒掉。

姐妹齐心协力,一分钟就把锅洗干净。

杜春分炒鸡肉，然后倒入温水,封一半炉子小火慢炖，“吃饭吧。”

甜儿不由得朝炉子上看。

杜春分：“那是做了留你爷爷赶明儿吃的。”

甜儿倍失望：“我们不吃啊？”

杜春分挑眉道：“想吃？”

甜儿吓得慌忙摇头,拿起窝头,夹一块白菜帮子：“我喜欢吃菜,不喜欢吃肉。”

杜局又险些呛着。

杜春分不禁看甜儿，能不贫吗？

甜儿不光不敢贫,饭后也不敢跟往常一样放下碗筷就颠。

邵耀宗意所指道：“你娘跟人学做菜的候,从刷锅洗碗开始。”

甜儿习惯『性』想说，知道了。到嘴边真知道了。

收筷子的收筷子，收碗的收碗,打水的打水,洗刷的洗刷。

屋里暖和,脱掉臃肿的棉衣,三分钟，锅碗瓢盆干净了。

姐妹到杜春分跟前排排站等候差遣。

杜春分朝桌子努努嘴。

平平和安安一之间没懂。

小美去拿扫把，甜儿去拿抹布。

杜春分道：“案板上还鱼没做。”

小美扫的动作轻了。平平找个干净的盆把鱼盖上。安安把碍事的小板凳移到墙角。

杜局看到这一幕幕又险些笑呛着：“早这么听话你娘至于饿你们两顿吗？”

甜儿心说,不饿两顿谁知道娘来真的。

小美叹气：“不是无知吗。后我们再也不敢了。”说完就看她娘。

杜春分嗤笑道：“说人人都会说。”

甜儿：“我们发誓呢？”

“发誓用你前那个爹早死了。”

平平万分赞同：“发誓用我那个娘也早死了。”

小美和甜儿齐刷刷转向她，你跟谁一边的？

平平惊醒，“娘要我们怎么做？”

杜春分挑眉：“我命令你们？我可不敢，别哪天跟人说我是后娘。”

平平被噎得忍不住看甜儿，都怪你，三天两头说娘是后娘。

甜儿瞪眼，我说的候咋没你替娘出头？

马后炮！

小美：“爹，我们该怎么办？”

“说不如做。你们说呢？”

甜儿明白：“娘，我们一定会用行动证明给你看的。”

前念叨太多次都没用，杜春分不敢信：“那娘等着。”

甜儿：“等着吧。我邵甜儿说话算话！”

邵耀宗和杜局双双被自己的口水呛着。

甜儿习惯『性』想为自己辩解，忽然想到早几天，明明答应娘不出去，结果娘前脚走，她们就跑出去滑冰。

不怪娘不信她。

“唉，我一定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杜局买的是小公鸡，做得快。

吃饭的候，杜春分就把木耳等放进去。打开炉子大火炖，这么一会儿已经差不多了。

杜春分把鸡肉盛出来就去刷锅。

甜儿立马帮她拿抹布。小美拎热水瓶。平平和安安不知道干什么，平平抢刷锅的活儿，安安帮忙开门倒水。

杜春分静静看着她们跟个小蜜蜂似的忙个不停。

杜局等她们忙，换杜春分做鱼的候，冲孩子示意桌上的菜。

姐妹不约而同摇头。

甜儿甜甜说：“这是娘给爷爷做的，我们不吃。”

小美道：“我们吃饱了。”

邵耀宗不禁说：“总算像个来岁大的孩子了。”

甜儿闻言掐指一算，不敢相信：“我虚岁二了？”

邵耀宗笑：“不然呢？当自己两三岁。”

甜儿小孩子心『性』，碍于平平和安安，杜春分又不太管她们，尤其最近跟她们玩的最的是小『毛』蛋，导致她们没意识到自己几岁了。

小美忍不住说：“我这么大了啊。”

甜儿啧一声：“是呀。岁月催人啊。”

杜局又险些被口水呛着：“邵甜儿，别怪爷爷没提醒你，再贫你娘能饿你三天。”

甜儿闭嘴，直到一家人收拾行李出门她都没敢再废话。

杜春分到车上，回头看一眼，一个个跟来的候判若两人，顿忍不住感慨：“还是得饿几顿啊。”

个小丫头瞬间变成小鹌鹑。

邵耀宗拐弯之际，眼角余光看到她们居然闭目养神又想笑。

“停！”

杜春分赶忙喊。

邵耀宗靠边停下，“你也晕车？”发现她朝外看去。顺着她的眼神，邵耀宗按下车窗：“姜玲，蔡婶子，小石头。”

目不斜视的三人停下，循声看去，又惊又喜。

杜春分下来，看到小石头『露』出半张脸，“你们怎么在这儿？小石头，围巾围成这样不冷？”

姜玲道：“嫌捂着鼻子闷得慌。吃过饭没事，带他出来逛逛。你们这是去哪儿？”

杜春分指着西边：“去看看杜。他家就在那边干部大院里面。这边没商店没供销社的，咋逛到这边来了？”

蔡母指着东南方向，“小石头他爸的工厂就在那边。”

“家属区也在那边？”杜春分顺嘴。

蔡母道：“是呀。在工厂里面。可惜是楼房，啥都不能。你们那边呢？”

杜春分给姜玲去过一封信，告诉她现在的址，所蔡家人都知道邵耀宗高升，一家人搬去军区。

姜玲洋洋洒洒写了三页不说，蔡营长也写了三页。话里话外与荣焉，他上头也人了。

姜玲忍不住说：“邵团长——现在该叫邵参谋长，从边防师到总部，就算住楼房也比咱们宽敞，比前方便。”

杜春分：“瓦房。几年前的房子。在院子比之前的稍微大一点。”

蔡母羡慕：“那也。姜玲那儿别提了，特憋屈，我都想回去。”

姜玲：“您回去干啥？这么大年纪，到了家病了都没法去医院。”

杜春分不懂，太太家的儿子不是挺孝顺的吗。

姜玲解释：“从农村到镇上都是泥路。赶上下雨天生病，只能在家等死。镇上只一个卫生所，里面的医生还不如边防师家属区的医生，跟宁阳市人民医院的根没法比。”

杜春分劝道：“那您就再凑合几年。过两年高升说不定就能分个大点的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