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君臣相得 寒夜飘零 1960 字 6个月前

安亲王岳晅于捷报上奏报——

反王岳拓等一干主犯尽皆生擒,从犯降了七成,余下三成跟着靖王府大军且战且退,退入了北扬州,现死守着一州之地,不战不降。

睿亲王岳昕至今杳无音信,有传言道那奸人入了靖王府便再未出来,生死不明。

是战是劝,请陛下明示。

帝王端坐御座,指尖扣着御案略作沉吟,提笔批示——

安王骁勇,朕心甚慰。

反王岳拓一家即刻押解入京;余下主犯就地斩首,妻女罚没入官,子流放辽东,祸不及族亲。

睿王安危,不可轻忽。

平逆大军接连征战,人困马乏,可暂且按兵不动,稍缓生息,待朕御驾亲征。

另:大伯父莫急,至多半月,朕必启程,必还大伯父一全手全脚的二伯父。

【卷三 统四海】

第53章 云王定罪

且不说安亲王岳晅见了御批之后如何着恼,如何率军到阵前亲自骂阵,又如何在骂得口干舌燥之后冷笑连连地将岳拓一家人塞进囚车,着人押解着入京。

单说圣上与沈卿。

自从得了逸王叔的指点,两个月来,只要无政事缠身,岳煜便会潜入卫国公府,与沈卿或对月畅饮,或月下抚琴,或静聆细雨,或默看风雪,耐着性子只谈风月不再言情。

许是有心,或是无意,前后相连的三进院子里,处处留下了或有形或无形的痕迹。

君主敛尽傲然,尽其所能地放低了与生俱来的尊贵姿态,搓背、暖床、挽发几乎日日不落,小心翼翼地捂着那颗寒玉似的心,耐尽心思候着寒冰融化的那天。

谁知所行初见成效,沈卿对他的态度才刚稍有转变,就到了沈府行聘的日子。

行聘之后,紧接着便得成婚,婚期定在十月二十四,之间间隔连半月都不到。

婚是他指的,身为君主,无论心底如何作想,人前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准假、道喜、赐恩典……

就算心里明白的很——沈澜清身为世家宗子,早晚得娶。

而他,为君为帝,也早已后、妃成群。

然,想到沈卿要在这个时候娶妻,他心底无论如何都不舒坦的紧。

耿家小姐与莲心不同。

莲心即便是太后赏的,她也终归只是个妾,在沈家,一个妾翻不出丝毫浪花儿。而且,正因为她是太后赏的,他才不必担心沈卿对她上心。

那耿家小姐却是沈卿将明媒正娶的正房,当日看她坐于一众莺莺燕燕间,低眉顺眼,娴静淡然,打眼便觉得她和沈卿合适,只觉得沈卿一准儿喜欢。

然,世事难料,谁知他竟会对沈卿动了那份心思?

婚指了,却是亲手往自己心里戳了一根荆刺。

先前指婚是真心想让那对璧人百年好合,如今却只盼着耿家小姐不合沈卿心意,只碍着规矩,碍着耿府,不冷了她便好,若不然,万一这耿家小姐真入了沈卿的心……

清风拂过,屋顶上那玄色身影按下清冷眸子里迭起的暗涛,缓缓皱起了眉——他不会允许这种状况出现。

无声地落入二楼回廊,坐在斜倚着栏杆自饮自酌的人身后,将下巴搭在沈澜清肩上,穿过腋下自然而然地拉过沈澜清的手,就着淡淡的梅香抢净了沈澜清正酌着的小半杯酒:“沈卿,好兴致。”

沈澜清缓缓扬起唇角,松开酒盏,悬壶又斟了一杯,揶揄:“确实不如陛下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