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石,就是供铸剑师修炼所用。他们这些矿工,其实都是在为博山派的铸剑师挖矿。
恍然大悟的苏少白点点头,世上任何技术,都离不开天资聪颖和熟能生巧。估计这铸剑师要提升技术,就得用炎石大量练手。既然这样,他们直接能测出炎石的等级也就不稀奇。
两人正说着,鹤车再次发出团白光,缓缓落下,几秒钟后,停住的鹤车又降下数尺跪伏在地上。
“下车吧。”鹤车停住就代表矿洞已到,杜文拍拍他的后背,取下刚才放进去那块石头,揣回怀里。
关于矿洞的样子,苏少白昨晚禁不住偷偷想过,基本都是以前世在网络和电视报道里见到过的煤矿为原型。窄小,脏乱,漆黑,说不定还会崩塌闹出人命。总之条件恶劣,卫生堪忧,还不安全。
可眼前的炎石矿洞,跟他所想象的完全不同。
此刻他正站在处看似被削平的峰顶,约莫有足球场大小,除了他们的鹤车,又有四五辆鹤车刚刚落下。停在他离他不远处的那辆,车厢上写着个“青”字,再隔壁的写着个“赵”字,估计是用以区分。平台旁用那种朱红色带螺旋纹的石头沿着边缘砌起圈防护墙,他离墙很近,堪堪只比那墙壁高出半个头,垫着脚才能看清外面。杜文下车就被人叫去,走前嘱咐他们不要走远。
见周围不少人皆是懒懒散散的站着,苏少白猜想是还没到换班时间,便放心的走出几步打量四周。东角和南角均放置着L型的角桌,旁边撑着杆近两人高的刀旗,黄底红字,分别写着“进”和“收”两个大字。两边的桌子后面,都坐着几个穿着褐色短打的人,头上包着同样材质的褐色头巾,像是矿洞的工作人员。杜文和另外几个看起来是老矿工正在和那些人打招呼,看样子也是极其相熟。
墙外清风拂面,白云朵朵,彷佛触手可及。
极目远眺,朝阳带出万道霞光,铺满林立的群峰,平台四周奇石巍峨,云雾萦绕,秀色百叠千转,绵延不绝,宛如仙境。这景致,令人见之忘俗,心旷神怡,竟丝毫不比苏少白前世爬过的那些名山胜川逊色。
再扒着矮墙往下看,壁立如削,云烟盈目,根本看不见底。
对面有处山洞,与他所在的这处平台用长约二十几米的吊桥连相连。那山洞从里到外,布满晶莹剔透的石头,里面不知道点的什么灯火,照得整个洞口亮如白昼,美得像是他前世在童话中读到过的冰雪世界。
“喏,那位就是仙主,铸剑师。”杜文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回来,悄声告诉苏少白,示意他往吊桥口看。那里背对他们站着位身姿挺拔的少年,银领白衫,头戴白底银边的单阳冠,腰侧系着块白色的令牌,用银漆写着个“博”字。山风拂动他的发丝和袍角,果真有点飘飘欲仙的味道。
平台上的人都不敢靠近他,只带着敬畏的眼神,偶尔偷瞄几眼。
待到那少年转过头来,苏少文不禁笑了。哈,总算找到个比自己长相还娘的人。唇红齿白,杏眼微眯,端的是一副不可多得的好样貌。
“准备进洞的过来领挂牌。”东角挂着“进”字旗的桌子那边有人招呼着,杜文赶紧带他走过去。在名册上划过后,领来块铜钱大小的方形玉牌,光滑如尺,没有任何花纹。只在一角凿出圆孔,缀着条银链。
大多数人接过牌子,都随手挂在脖子上,包括杜文。苏少白学着他们的样子,也把玉牌挂在脖子上。又在角桌另外那侧排队拿到把一尺多长的石头手斧和银线绣边的黑口袋。那石头手斧也是黑色的,比成人的巴掌还要小一圈,握在手里的感觉跟庄主家验测灵源的那块黑石头很像。南边挂着“收”字旗的角桌那里,始终还是空荡荡的,除了桌后穿着褐色短打的中年汉子,空无一人。见大家都不过去,他也就没去,只是好奇的张望着,不知道那边是做什么用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