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风忻都不要商从舒,那商从舒该怎么办?
仔细想来这二十年,绕是她再爱商从舒都被消磨掉的所剩无几,留下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苦累。
发病起来的商从舒能要人命,说什么都不听,嘴里来来回回念叨那几句话,时常惊吼惊叫,她把人带出去都要格外小心翼翼,怕伤到别人。
商从舒便在家里闹。
几年前,商从舒半夜闹着要吃冰淇淋,风忻拖着刚加了两天两夜疲惫不堪的身子,赤着脚跑到楼下都要给商从舒买回来。
商从舒看着她受伤的脚,会难过。
她不是要用这种方式折磨自己,她只是想告诉商从舒,她刚下班回来,很累了,需要休息,那无休止的闹腾,让她累得连穿鞋子的时间都没有。
商从舒不肯穿衣服,躲在衣柜里不出来,风忻怕商从舒冻着,暖气从早开到晚,还要一遍遍低声下气求商从舒听话一点,乖一点。
同样的事情再折腾,风忻是真的精疲力尽,从身心到精神层面都饱尝痛苦。
俩人的心分得越来越远,疯子商从舒也知道分好坏,察觉到风忻不爱自己,也不喜欢和风忻亲近了。
彼此冷脸,毫无暖意。
慢慢的,风忻在家里待不过几个小时,不愿意看商从舒对自己死气沉沉的模样,那双眼睛,连丁点温情都没有,只有无休止的恐惧。
傍晚。
风忻洗完澡没有熄灯,在床上躺下,身后商从舒罕见靠近,她闭着眼睛能清晰感觉到有指尖在她眉眼细细描绘。
“姐姐,你还爱我么?”商从舒的声音从枕边传来,风忻没有睁眼。
连那声她们曾经在床上最浓情蜜意时的称呼,都没能让风忻有半点动容。
她迟迟没有给回应,身后的女人连叹息都没有,却无声给夜里更添几分凄冷。
从舒,如果你早知道有一天我面目会如此狰狞,当年也不会选择我吧,我不是好的伴侣,想丢掉你的念头早就不止一回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