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从舒吸吸鼻子,张嘴喃喃。
风忻凑近她唇边,哄声,“再说一遍。”
费了好大劲风忻才勉强听清楚商从舒说的话,她表情微愣,“是童淮跟你说的?”
是童淮让商从舒不要大声喊叫,才让商从舒怕成这样的吗?
她以前没有留意过商从舒和童淮的相处模式,她记忆里,童淮几乎没怎么和商从舒有过沟通,每次见面,商从舒不是情绪失控的哭闹,就是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童淮是不是做了什么,说了什么?要不然商从舒怎么会那么怕……
“不听童淮的。”风忻心情沉重,亲吻那双泪如雨下的眼睛,柔声宽慰,“她说的话不作数,不用听她的。”
风忻手臂穿过商从舒膝下,把怀里哭得一颤一颤的小白兔横抱起来,走到放着蛋糕的桌面。
拉开易拉罐,给商从舒开汽水。
“饿不饿?吃点蛋糕。”一整晚没吃东西,应该饿了。
她切出一块蛋糕,放在商从舒面前,握着商从舒手去握刀叉。
商从舒止住哭泣,细嚼慢咽吃东西,温温缓缓吞咽,汽水也是小半口小半口的喝,安静乖巧。
风忻不喜欢商从舒太闹,会让她很累,更不喜欢商从舒太安静,会心疼。
“明天我跟童淮去找房子。”她观察商从舒脸上表情,询问,“你要是不开心,我就不让童淮跟了,我可以自己一个人去。”
外面人多,天气还热,找房子要到处跑,会很累,风忻不是很想带商从舒出去。
商从舒手臂里抱着汽水罐,想也没想摇头拒绝,“一个人,不安全。”
“好。”风忻应下,正好她有些事想问问童淮。
“啊——”
商从舒突然惊呼一声,汽水罐打翻在地,紫色糖液撒在身上,弄脏了裙子,连皮肤都变得黏糊糊的。
她怔怔看着裙面料被晕开的糖渍,反应迟钝,满眼无助地望向风忻。
一般商从舒这种病,从生活到情感上都会渐渐变得漠视,对别人和自己都漠不关心,不在乎自身形象,不收拾自己,住的吃的都不在意,再爱干净的人也会逐渐邋遢起来。
要是风忻不给商从舒收拾,商从舒能顶着脏裙子一直穿着。
上一世的商从舒永远都是干干净净的,从头发丝到脚,内衣裤和外衣,浑身都是软绵绵的馨香。
这还要归功于风忻二十年如一日给商从舒清理,风忻无论在外面工作再累,加班多晚,回到家都会给商从舒洗头洗澡洗衣服。
“下回汽水不要抱着喝。”风忻摸摸商从舒发呆的脸,语气温和,没有责怪什么。
虽然知道发病起来的商从舒不听劝,说不通,还是耐着性子跟商从舒解释汽水撒在身上的原因,奢望商从舒可以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