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牵起商从舒去浴室,正想折回房间拿一身干净的衣服,突然想起以前商从舒烫伤的事——
趁她转身找衣服的一会功夫,自己开了花洒,还把开关拧到了水温最高的方向。
热水从花洒喷头浇下来,水温越来越烫,烫的商从舒在浴室大哭大叫,等她慌张跑过来的时候,商从舒还傻傻站在喷头下面,头皮都被烫的通红,不知道躲闪。
虽然发现的早,没有造成太严重的烫伤,还是把风忻吓得好几宿都睡不好。
商从舒更甚,那段时间都不敢去洗澡,看风忻开花洒就会怕的尖叫连连。
风忻没办法,只能打水在脸盆里,拧湿毛巾,一点点给商从舒擦身子,花了好长时间才让商从舒重新接受用花洒淋浴。
她想起这些让商从舒受罪过的事,还是会难受到红了眼眶。
风忻握住商从舒,想带人一块去卧室。
商从舒站在原地不肯走,“你要找衣服?我不想动,就在这里等你。”
“懒骨头。”风忻轻笑一声,手指着花洒开关,说:“转到红色方向是热水,转蓝色方向是冷水,等我过来再开,知道了吗?”
商从舒被气着了,理直气壮道:“当然啦,我又不是傻的。”
“……”
风忻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去厨房把煤气关了,只要煤气关着,花洒打开转哪个方向都只会是冷水。
一转身就看见商从舒趴在浴室门框,用一种迷惑的眼神打量她。
……
风忻拿好衣服,折回来给商从舒换下脏裙子,在地板放了块防滑垫子,“站上来。”
商从舒光着脚踩着。
风忻调好水温,膝盖跪在垫子上,这姿势高度更好方便她冲洗那片有葡萄汽水的肌肤,指腹戳那软乎乎小肚皮,发问:“也没有饿着你,怎么就是不长肉呢?”
商从舒歪着头,沉思了会,故意憋着气,把肚子鼓了起来,跟风忻笑嘻嘻说:“我要当妈妈。”
“不要。”风忻把那鼓起来的小肚皮轻拍了下去,喃喃自语,“照顾你一个已经很累了。”
加上浴室水流的声响,风忻说的话其实很模糊。
还是被商从舒敏锐听了进去,她说的是玩笑话,风忻说的是真的,隔着热水汽雾,都遮掩不了那浓厚难消的疲惫。
商从舒从风忻手里,把花洒拿过来,平静道:“阿忻,我自己来吧。”
浴室被热汽弥漫,风忻看不清商从舒脸上的表情,只能从语气里听出对方低落的情绪。
“生气了?”风忻仰头,抱着商从舒,“有时候我会麻痹自己,跟自己说这样照顾你很快乐,很开心,可是我累到沾床就睡的那一刻,我就清醒知道麻痹不了。”
她不紧不慢述说那二十年的疲倦,一点点把花洒握回手里,“是会累,不过……我没有要把照顾你的事拜托给别人的打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