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相信他寻了那么久,念了那么久的母亲,
那个自幼护他万全,将所有苦都在背地里打碎了咽进肚子里的母亲,会对他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日,他记不得自己是如何走回的丹阳侯府。
他神情恍惚地入了偏厅,径直往安置追月的内寝走去,
以至于连坐在暖座上的沈秋辞都没有看见。
“裴大人。”
听沈秋辞在背后唤了他一声,他才回过神来。
裴承韫回首,见沈秋辞坐在暖座上,面前的桌案放着方才的那些烧麦,
它们被人用银针一一挑开,看着像是仔细查验过。
此刻,沈秋辞正将双手泡在浸了玫瑰汁子的铜盆里仔细清洁着,
她缓缓抬眸看向裴承韫,窥见了他眼神里无法掩饰的失魂落魄,
“裴大人破案无数,头脑聪慧,可事情摊在自个儿身上,仍是免不了乱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