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我们到河北的一个县城,请求那县令在城中修一座学堂。可那县令非说修建学堂耗资巨大,他们那穷乡僻壤没那么多钱,呵!”
谢灵运说到这事就眉飞色舞:“你猜怎么着?我半夜悄悄溜到那县令家中发现他家中尽是金银财宝,光小妾就娶了十几个!特别是他家中正堂的一株珊瑚树,怕不是能修几十个学堂了!”
“后来呢?”
“后来自然是我将那县令从他小妾肚皮上拽起来狠狠打了一顿,还治了他一个贪污受贿之罪!”
何承天一听这个结果嘴角就不断抽搐。
可以。
这很谢灵运!
但没办法。
凭着“陈郡谢氏”、“谢玄孙子”、“天子宠臣”的身份,他就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破坏官场潜规则,肆无忌惮的将一些脓包挑破而不惹麻烦上身。
换成其他人,大概率是第二天就被那县令抓住,反手治一个“私闯民宅”的罪名给关到牢里弄死了……
谢灵运此刻也是逐渐眉飞色舞起来,拉着何承天就停不下来,一直等到到彦之交接完文书,并且给长安发完密信重新回来后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痛快!痛快!”
谢灵运显然是为自己找到一个“有档次”的听众感到开心,当即邀请到彦之和何承天去自己下榻的驿站休息。
何承天正要拒绝,却听到彦之怯生生的问了句:“敢问谢康乐,新科状元巢尚之也在那里吗?”
“在啊。”
谢灵运狐疑的看着到彦之。
他知道对方是刘裕时期的老人,手握重兵的将军……但那又如何?
便是王镇恶、朱龄石,惹急了谢灵运他都敢给对方甩脸色,何况一个到彦之?
“到将军和巢尚之是故交还是有旧怨?”
“不敢。”
到彦之此刻居然是露出几分小女儿态:“只是一直对状元郎仰慕已久,还希望谢康乐能引荐。”
“原来如此。”
谢灵运收起敌意,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他那家伙无聊的很,明明是个年轻人却成天老气横秋的……”
吐槽完巢尚之,谢灵运才注意到到彦之压根没听他说的话。
此刻的到彦之就好像一个两百斤的孩子一样洋溢着幸福的微笑,就差把“巢尚之是我偶像”的大字写在脸上了。
“切。”
谢灵运不满的扭过头去:“又是一个没品味的家伙。我谢某不比那个书呆子来的风流倜傥?呵!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