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如颂站在门前,身姿越然,望着贺玥离去的方向,如果贺玥还在,恐怕会立马收回对他一开始的想法,没了在她面前的温煦,未出声的模样有着让人噤言的威严架势。

太子的温情拢共就不多,全部都托呈在了贺玥跟前。

张侍卫压了压身子,恭谦的问他,“殿下,为何不摆明身份将贺姑娘给留下来?”

何苦千转百绕地迂回,见上一面就放她离开,废上这么多的章程作甚?张侍卫极为的不解,这完全不像太子殿下的手段。

太子没有回头看他,嗓音很淡,“一个好的开始,胜过后头再多的找补,先有了恨,情爱就烂了根,结不出果子,只能自欺欺人的囫囵过去。”

张侍卫垂头不再言语,他直觉这话太子殿下不是同他说的,他没有资格回话,殿下何时也在意起了情爱来?

屋内无声的出现了一个暗卫,跪在太子后头,“殿下,段家家主的大葬已经结束,他留下了的最后一封信,已经由段家人交给了陛下,属下没有截到,请殿下责罚!”

太子并不意外,这不是三年后,段家家主又刚辞世,手上握着的势力还没开始消散。先前的画和信能得手是因为段家家主骤然离世,段家大乱,这才被暗卫用空白的趁机调换出来。

他转身越过暗卫,嗓音漫不经心,“无事,之前的画和信你寻机会换回段家,把安插在段家的人手也给收回来。”

宁如颂多日的惶然在真真切切看见贺玥时就霎时间褪去,不必再寻着别人的思念来确定她的存在,也不想再在贺玥之间埋下不可逆的祸端。

宁如颂心想,若是上天垂幸于段家家主,贺玥自会知晓他的痴情和哀苦,可他的运道真是差,难不成世间只能容纳一名方外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