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着咖啡莫名其妙地就开始翻手机里苏谨心的照片——其实就只有两张,还是这次苏谨心住在家里偷偷拍的,之前都不敢带在手机里,怕哪天手机万一丢了,被人捡到捅给狗仔,他是无所谓,苏谨心一辈子就毁了。
在路上看到年轻、身量比较小、穿衣风格相似的男生,都会停下来多看一眼。
一天走了好多次神。
以至于助理都问他是不是前一阵并购案太累,需不需要放个短假。
几个朋友知道他“放风”的时间到了,都找他出去凑局,一起喝酒打屁固然是热闹,但人人手里都搂着一个,只他是孤家寡人,场面就不好看,必定凑上来一个作陪的,他又不乐意应付人。回家之前,还得先把外套换了——欢场上的人味道很重,苏谨心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家才想起:苏谨心并不在,没有人在意他从哪里回来。
……以及他已经有好几天住在别墅了。照惯例,上班的时候,他应该是住公司旁边公寓的。
真是什么都乱套了。
正恹恹的,叶鸿煊找他:赞助了个艺术展,最天才的新锐艺术家,最中心的场地,最有冲击力的雕塑作品,还在布展,要不要来尝鲜?
——叶鸿煊是严镇所有朋友中顶纨绔的那个。花钱没数,眼光却最毒。能被他这么夸,那必定是好的。
严镇为着苏谨心,也渐渐学习点艺术,做这方面投资。有好的展只要不太忙总也去提升一下眼界。
于是说好。
果真名不虚传。
虽然还没有完成布展,灯光和氛围都不对,但就算是在这样混乱的施工灯下,也能感受到作品那种来自生命深处本源的痛苦和因此迸发出的生命力。严镇一步步慢慢地向前,听叶鸿煊在耳边介绍:
这才大四刚毕业,在国外已经掀起了一股狂热,照这样发展下去不可限量,要入手现在就入,以后恐怕有价无市……经历也很传奇,据说身后有一个神秘的赞助人……
严镇姑且听着,心想以后也要大手笔帮苏谨心办展,忽然,在一间与主厅隔开的展室面前停下来:“这是?”
“哦,”叶鸿煊看了一眼,“这是独立的系列,所以单辟一个展厅……”
那是一连串的人体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