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躯干部分。
综合材料是最经典的大理石。
一共七个一组。
最后一个似乎还没有完工,盖着半片布。
全都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极端姿态。不用靠近也能感觉到那肢体透露出来的绝望和挣扎。
严镇的眉间爬上一片阴影。
快步走到最靠近的那个雕塑前,细细一看,顿时,耳边“嗡”一声,叶鸿煊那些“传统素材和现代表达的结合”之类的介绍全听不到了,血直往头顶上冲,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眼前一片血红:
这个身体,就在几天之前,还睡在他的怀里——那时是很舒展很安适的,远不像这样扭曲。
现在严镇知道,这是谁的展览了。
直到叶鸿煊察觉不对劲,在他眼前晃了晃手,连叫了几声“阿镇”,严镇才从汹涌的情绪中抽离出来:“这个展厅不要开了。”
“什么?”叶鸿煊没有明白。
“这个系列我全要。”严镇说,片刻又加一句,“如果以后有新作品,也都直接送到我家。”
“阿镇你……”
“怎么?怕我买不起?”
“当然不是,就……”
他们话没说完,忽然听到“砰”地很重的摔门声:“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