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学了?”惊讶完,他又很快反应出不对劲的地方,“等一下,他跟成絮关系这么好?”
“不太清楚。”
易辙几乎是将郑以坤的话原原本本转达,只自作主张地抹去了“小学长”和“你对象”的说法。他看着许唐成在这两个问题之后凝眉沉默下去,拿不准是不是应该把漏掉的信息补全,免得影响许唐成的判断。
“你在想什么?”他试探地问了一句,顺便把手伸到货架上,攥了两瓶酸奶的瓶口,拎起来。
“想……终于要见到这个传说中的郑以坤了。”许唐成微弯腰,将刚刚被易辙扔进购物车的酸奶又拿出来,“你跟他说过?”
这话说得不甚详细,易辙一下子没听懂,立即疑问:“说什么?”
握着酸奶,许唐成翘起食指和拇指,指指易辙,又指指自己。
“哦,”易辙明白过来,解释,“没,他自己发现的。”
许唐成这回倒是没有任何惊讶的神情,只平静地点头,像是完全在预料之中。
他今天穿了一件毛里的棉夹克,暖调的浅棕,配了米色的羊羔毛领,是易辙非常喜欢的装扮。许唐成的衣服偏向简单干净,外套基本是略微宽松的短款,纯色为主,大多不艳丽,温和柔软,如同他的性格。
而在这段隐去了很多词汇的对话之后,许唐成不知想到什么,朝着冷柜一侧短暂偏头,笑了笑。
不到一秒的瞬间。像是耳朵自动摒弃了周围人声,易辙将冷柜发出的嗡嗡声响都听得真切。
他忽然想,是不是该买一架相机。
如果给他时间,易辙觉得自己大概能盯着眼前人看上几天几夜,因为在他看来,许唐成身体的每一个位置都是特别的。
比如现在,他转着手中的酸奶瓶,冷柜的白光照到他的手指上,两种白的碰撞,夹杂着冷热拥成的一层水珠,却成了非常柔和的一幕。
手指长得比别人好看,碎发下垂,露出的脑袋瓜也比别人可爱。
人的认知有时任性又无礼,只横冲直撞,向着自己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