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池仰起头看向我,细碎黑发落在眉梢,兴奋的神色还未消退,显得格外神采飞扬。那一声嗯才发出一半便被我堵回了嘴里,我把他死死按在门上,略微躬着身,近乎凶残地亲吻。
少年下意识推了下我胸膛,在意识到不可能把我推开后,揽住我脖子开始不甘示弱回应,试图同我一争高下。他的迎合不亚于最烈的催情剂,我脑子里像有烟花倏地爆裂开来,将一切炸成了空白。恍惚之中我抵死留住唇齿间的温暖,拼尽全力的索求,直到确认我爱的那个廖池从未离开。
唇舌交缠搅动出的暧昧水声刺激着耳膜,少年发出憋闷的呜呜声,一手插.进两人贴着的脸之间,狠命按着我额头把我脑袋推开,狼狈地低着头喘着气:“你……你想憋死我啊。”
“抱歉。”我温柔地拭去他唇角的水渍,视线在他汪着水的眼睛上流连:“你之前偷摸我,扯平了。”
廖池不悦地抿起唇,沉默地站直身子,双眼平视盯着我下巴,半晌他抬起放平的手掌,在头顶处比划。
“你多高?”
“光脚一八四。”
廖池的手刚好切在我鼻梁上,他啧了一声,讪讪地放下手:“我还能再长,以后肯定比你高。”
“嗯,我二十一那会儿还长个呢。”我清楚就算十二年后三十岁的廖池也没长过我,但还是顺着他的毛捋。不过在这个世界里廖池从小得到的就是最好的照顾,营养充足,说不定能长得更高。
少年显然高兴了很多,我温声哄了他两句,等到他回去时,小脾气已经全都消了。
我关上门,脸上一直维持着的笑意迅速消失,面无表情地扫视四周,脱掉身上的这件衬衣,打着赤膊进卫生间洗衣服。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廖池打的这个赌恰好是我来到幻境的目的,如果我能让廖池不顾一切地爱上我,就能把他带回去,如果不能,现实中他的就再也不会醒来,于是我也将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我长叹口气,来时金柠还说我可以尽力去净化廖池被魔化的魂魄,可直到现在,我都没有发现任何魔化的地方。
被魔化的魂魄会不会就是幻境中廖池心中的恶念呢?我一边搓着衣服,一边拧着眉头思索,可我看小孩儿心眼挺好,除了小脾气有点冲,没有任何被侵蚀的症状。
拧干水把衣服晾上,我躺在床上,打开电视,调了几个台就没了兴致,三下五除二脱掉裤子,翻身睡觉。
自从立下赌约之后,我变本加厉,基本上每天都要瞧准机会亲廖池一次,久而久之廖池似乎也习惯了。我要的就是这可怕的习惯,总有一天他会渐渐习惯我愈加深入的肢体接触,就像日渐沉沦于我无微不至的细致关怀中一样。
廖池的祖父有意培养他,让他写一份关于公司未来发展方向的策划,廖池愁了好几天,他要是对经商感兴趣还好说,问题是人家一心想要学医,对“作业”抗拒得很,就连查的资料都看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