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运气逼出大半狼毒,已是两个时辰后了,他站起身来,望着悬在半空的明月,心道:万望沈已墨不要如他一般着了道才好。
这处小屋虽是偏僻,但难保不会有人经过,未免惊吓了过路人,季琢将那两具尸身连同两张人皮草草地掩埋了,而后,他才起身离去。
因他一身血衣太过惹眼,他顺了一件晾在外头的衣裳,为作补偿,又在那户人家门口放了一串铜板。
他寻了一隐蔽处换了衣裳,这衣裳质地粗劣,但比他一身血衣总归要好上不少。
他又取出火折子来将血衣烧了,以免惊吓了村人。
只这血衣还未烧尽,却有一人迎面而来。
来人一手拿锣,一手拿梆,瞧起来应是个更夫。
那更夫瞧见了季琢,出声质问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他一面说,一面走进了些,走得近了,才闻到布匹烧焦的气味,方要开口,却听得季琢道:“村中可有过狼出没?”
更夫心下疑惑,还是答道:“三年前,曾有狼出没过。”
季琢再问:“可有伤过人命?”
更夫颔首道:“吓死过一人。”
更夫说着,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小屋,道:“喏,就是住在那的王老丈。”
那小屋正是女子出嫁前的住处,季琢蹙眉道:“那王老丈,可有一女?”
更夫“啧”了一声:“确有一女,可惜是个不孝女,出嫁三年都未回过门,我们也不知她嫁到何处,因而无法报丧,老丈死得可怜!”
那女子方才话中真假参半,不知是为了诱他放松警惕还是悔恨害死了老父。
季琢朝更夫道:“多谢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