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地,舒蕴脑中灵光乍现,她张口欲言,牙齿却差点咬到了舌头,好容易才吐出一句话来:“莫不是老戚死而复生,将那父子俩人剥了皮了罢?”
“你莫要胡说,乱人心神。”张卿斥责道,“老戚已死透了,如何会死而复生?”
舒蕴勉强笑了下:“也是,那父子俩人容貌普通,假若真是老戚,应当不会挑他们。”
季琢扫了眼被聚在大堂中的住客,提议道:“不如我们先问问这些住客,是否有人在申时或者申时之后见过那对父子,以及是否有人见过行迹异常的生人。”
虽暂时寻不到父子俩人踪迹,但若是有人见过凶手面目,自是极好。
沈已墨方要开口赞同,却听得季琢道:“下雪了。”
闻言,沈已墨抬眼向外望去,果真是下雪了,这积雪才堪堪化了干净,怎地又下雪了?
季琢蹙眉道:“怨气蔽日,这雪怕是······”
他说着,走到门口,手指一动,一支腊梅迅速飞到了他手中,而后他手指一松,腊梅就直直地跌落了地面上。
这腊梅原是那供在账台上的水瓶中的,开得正盛,一落地,浅黄色的花瓣却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了。
眼下地上还未有多少积雪,若是这雪下得大了,怕是能将活物都生吞了去。
沈已墨已走到了季琢身侧,见状,无奈至极,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这雪下得真真不是时候。”
他与季琢,一个是千年的竹妖,一个是修仙人,自然不惧这落雪,但于这方圆十里之内的凡人和别的活物而言,无异是灭顶之灾。
沈已墨紧了紧被头狼划破了一处的狐皮,道:“我去告知方圆十里的住户,天亮前莫要出门。”
季琢点点头道:“你且小心些,雪若是下得大了,你便躲上一躲,你虽有千年修为,但到底是血肉之躯。”
沈已墨见季琢目中隐约有关切之色,笑吟吟地道:“若是当真下得大了,我自然不会逞强,万一伤着脸了,不是白白惹你心疼么。”
说罢,沈已墨无暇再戏弄季琢,迅速掠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