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琢将姚盈、姚越俩人扶起,又朝沈已墨道:“沈公子,你与楚姑娘走在前头罢。”
沈已墨颔首,而后对楚铃道:“楚姑娘,你勿要害怕,我在旁边护着你。”
楚铃亦是吓得不轻,但为了见着爹娘,她故作镇定地道:“劳烦公子了。”
走了两步,楚铃想起一事,犹豫着问道:“沈公子,你适才道你将云沅城上上下下都查了一遍,你可去了城西的浣纱村?浣纱村里头死了几人,我爹娘可还活着?”
沈已墨低声答道:“浣纱村里头死了二十七人,但我不识得你的爹娘,是以,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
楚铃勉强笑了下:“浣纱村共有一百五十六人,既然尚有一百二十九人存活,许我爹娘便是那一百二十九人中的俩人罢。”
沈已墨不知如何回应是好,索性闭口不言。
俩人再也无话,默然向前。
约莫半个时辰后,五人到了浣纱村,这浣纱村寂静得落针可闻,楚铃急匆匆地冲到家门口,推开家门一看,赫然有两具尸身陈横在地,一具倒在门口,口中钻进了一条黑蛇;一具倒在灶台边上,咽喉处被黑蛇咬了个大口子。
楚铃跪倒在地,抱着门口的那具尸身,哭了起来:“阿爹、阿娘,你们怎地死了,独留女儿一人,女儿今后该如何是好?”
楚铃哭得分外凄厉,不过片刻,嗓子已沙哑得如同在砂砾中摩挲了一番似的,她的心口更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下一刻,便要断了气去。
姚盈以及姚越见楚铃哭得如此伤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莫非眼前这楚铃当真是楚铃,而不是他们死去的妹妹姚音?但若楚铃不是姚音,为何长得与姚音这般相似?
楚铃的哭声引来了一个老妪,老妪欢喜地道:“阿铃,你无事便好。”
楚铃无暇回应,只垂首哭泣。
老妪走近了些,劝道:“阿铃,人死不能复生,你若是把嗓子、眼睛都哭坏了,你爹娘在地下怕是难以瞑目,你且莫要哭了。”
恰好有一缕月光照进来,将楚铃的面容照得纤毫毕现,老妪一看,怒道:“你是甚么人?居然在这儿冒充阿铃!你有何企图?”
这老妪住在楚铃隔壁,与楚铃相熟,老妪孤苦无依,楚铃心热,常帮其扫除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