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克尔咣咣咣的磕了几个响头,大声说道:“恳请皇上为我南邬、为谦皇子做主啊!”
楚翊泽环在南珏腰间的手紧了紧,脸色有些难看:“你想让朕如何为你做主?”
“敢问皇上,按照大御律法,蓄意破坏两国和平邦交关系的人,应当如何处理?”察克尔说完,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
然而,话刚落地,就见原本只是站着的江游动了,他一步步走下阶梯,走到了察克尔与南谦的面前,看着南谦血流不止的手臂,风轻云淡的开口:“按我大御律法,忤逆皇上该当何罪,你可知晓?”
察克尔闻言却是大笑:“若是在我南邬,别说忤逆皇上,就是对皇上不敬都是要掉脑袋的大罪,可以直接拖出去斩了。”
“嗯,既然宰相知晓便好,也省的我再多费口舌。都愣着做着什么,把他给我拖出去斩了!”江游看着察克尔和南谦的视线古井无波,口中说出的话却足以让殿内的所有人都为知色变。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呢,更何况此次南邬派遣使臣来大御,可是为了谈和的,沈长修居然抬手就要将南邬的宰相给拖出去斩了?!这这这……这也太凶残了!
察克尔脸色大变,眼神阴鸷的看向江游,冷声问道:“敢问皇后殿下这是何意?!”
江游挑眉,反问道:“怎么,这话不是宰相亲口所说的吗?”
“不知我究竟哪里得罪了殿下,让殿下竟不惜弃两国情谊之不顾,一而再再而三的步步紧逼!我纵然再如何,那也是代表着南邬的脸面,如今殿下这般作态,将我南邬的脸面尽数踩在脚底,恕我不能继续奉陪!如果这就是大御的态度,那我定会如实将这一切禀报南皇,届时,若两国开战,百姓流离失所,殿下便是那千古罪人!”察克尔这话就差没直接指着江游鼻子破口大骂了,什么大帽子都往他头上扣,只恨不能立刻把江游给杀了泄愤。
沈长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了江游的身前,气氛一时间凝重异常,战斗一触即发,只要察克尔敢表露出一点对江游的异动,那么沈长明定然会好好教教察克尔如何做人。
被指着鼻子骂的江游不怒反笑,拍了拍沈长明的肩膀,从他身后走出,居高临下的看着察克尔:“大御律法第三十二、七十四、一百零六条,忤逆天子,斩!不敬天子者,斩!谋害朝廷命官,斩!”接连三个杀气十足的斩字掷地有声,让原本还面带讽刺的察克尔和一旁冷静看戏的南谦顿时变了脸色。
就连楚翊泽和南珏也被江游周身瞬间暴涨的杀意和戾气给惊住了,然而这还没完,只见江游转了个身,伸手一把抽出了察克尔藏在腰间的剔骨刀,刀锋在江游手中猛地一转,竟是直接横在了察克尔的脖颈,在察克尔惊惧交加的视线中,再次开口补充道:“第四十七条,大殿内不得私藏武器,违者,斩。”
话音落地,江游竟是半分没有犹豫,手中剔骨刀又往皮肉中陷了几分,暗红的血液自察克尔脖子伤口处不断涌出。而就在此时,一道阴影突然朝着江游袭来,江游即便不看也知晓,来人定是南谦。
江游却不见丝毫慌张,因为他知道只要有沈长明在,便不会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到他。而事实也确实如此,早在南谦未出手前,沈长明便已经暗自防备着,此时见南谦当真想去动江游,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大殿之内再次响起了打斗之声,但因南谦手臂有伤,此时沈长明占据绝对的优势,几番交手之下将南谦打的狼狈不已,毫无招架之力。
见此情景,南谦身后带来的那些侍卫顿时站不住了,几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缓慢的向着沈长明与沈长修靠近。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发现他们居然已经被人围了起来,这些围着他们的人脸上神色十分不怀好意,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从武和沈家几个叔伯堂兄弟们,个个脸上带着寒光。
这些人中大都上过战场,其中几个年纪较长的更是在战场上与敌军厮杀了大半辈子,此时明明没有动手,但是却给南谦的侍卫带来了极重的压迫之感,让他们原本想要上前帮忙的想法沦为泡影,再不敢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