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君愣了下,大为不解,何时侧室不是妾了?
凤君默言,“我还有事,先行离开了,翼君泡茶功夫一流,待得有空了再来细品。”
翼君热络相送,直到凤君默的身影消失在甬道尽头,翼君隐了面上的笑意,眸光深邃,这时他的贴身护卫走上前来,翼君笑看着他,“到底是怎样的美色竟叫金王和周国的摄政王都捧在手心里,我竟有些迫不及待了。”言毕摇着羽扇,哈哈大笑,扬长而去。侍卫摸摸鼻子,莫名其妙。
绛云轩内,凡是小世子的吃喝拉撒,花吟一应亲力亲为,贴心照顾,小世子刚开始昏迷不醒,闭着眼要么乱踢乱蹬,要么就抱着她死也不肯撒手喊娘。花吟自己没孩子,心疼的不行,虽劳累不堪,却也甘之如饴。后来小世子好了些,能睁眼认人了,花吟就指着自己的鼻子教他喊“姑姑”。
大概十日后,小世子身上的脓疱结成的黄绿色厚痂开始逐渐脱落,袁大夫瞧见了,高兴的不行,说:“师叔祖,小世子可总算是好了。”
花吟正调制一种膏药,闻言慢悠悠道:“还没完,厚痂脱落了,怕还是要留疤,这么一个漂亮孩子,将来成了麻子那就不好了,不过幸好遇到本神医啦!”
袁大夫也有二十大几了,闻言大喜过望道:“师叔祖还有法子治疗麻子?那您替我看看呗,我这脸上的麻子就是当年出天花的时候留下的。”
花吟摆摆手,“你这是陈旧性疤痕了,我也是有心无力回天乏术了,除非剥皮换皮,这痛你能忍么?”
袁大夫吓的脸色一变,
花吟哈哈一笑,道:“要是今儿个王妃她们来,就让她们进来看看吧。”
袁大夫刚出门,高秀丽就派人来问了,一听小世子度过了危险期可以探望了,欢喜不禁。
很快,高秀丽就在奶嬷嬷的搀扶下来到了绛云轩,一见到儿子,抱住他就撕心裂肺的嚎哭了一场,到底是当娘的心,又有几人知她这些时日的牵肠挂肚,食难下咽,恨不得这些罪再厉害十倍加诸到自己身上,只求孩儿能免受些痛苦。
老王妃也得了消息,紧随其后赶了过来,口内直念阿弥陀佛。自从闹出了那丑事后,烈亲王在国乱时被乱贼刺死,而老王妃自觉无颜活在世上,差点拉了根白绫了断了,幸得凤君默发现及时给救了回来。老王妃求死不成,自请入庵堂侍奉佛祖赎清一身罪孽。凤君默便在王府深处修了一座小庵堂供老王妃修行,平素并不打扰,也省去了晨昏定省,这次若不是小世子出事,老王妃也不可能随意出了这庵堂的。
花吟站在边上,瞧着这一番催泪的场景也不觉潸然泪下。
岂知小世子在他母亲怀里越哭越大声,高秀丽只当他这些时日吓坏了,抱在怀里更紧了,小世子哭坏了,哽哽咽咽的喊,“姑姑”。花吟听出来了,犹豫了几下道:“王妃,小世子大病初愈,身上尚未好利落,实在不宜过度悲伤。”
高秀丽闷闷的点了点头,而小世子一听到花吟的声音,就伸着胳膊往她这里扑。袁大夫见状,张口便道:“师叔祖,小世子这是要您抱呢。”
花吟犹豫了下,心知此刻上前不妥,但见孩子哭的厉害,只得尴尬的朝高秀丽笑了笑,上前几步,抱住小世子,揽在怀里,温言哄了起来,一面又同她说:“王妃莫怪,大抵是小世子这几日都同我在一起,难免亲近了几分,小孩子没什么记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