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鱼打扮成赵大傻的模样,跟着赵誉城进了茶楼,最后上了三楼的包厢,“咦,我们不是去温泉吗?”
“先买点点心带过去,顺便,让你见一个人。”赵誉城推开门时,缓声解释道。
“见一个人?”周良鱼一愣,这里也不可能有他认识的啊,可等门打开,露出里面坐在矮榻上正装打扮的男子,周良鱼愣住了,随后眼底一亮,朝着来人扑了过去:“哈哈哈,焦糖,怎么是你?不是说不来的吗?”
赵誉城将门关上,不动声色地朝着焦堂宗点点头,焦堂宗温声道:“公主,本来是不应该过来的,只是……师父的人已经到了,说是这两日要提前接属下回去,怕是……等不到公主回来了。属下……就前来一趟……”
周良鱼一愣,“你……是来辞行的?”这太意外了。
焦堂宗轻点了一下头,看着周良鱼恍惚坐在一旁,替他倒了一杯酒水,抬眼:“公主,属下……要走了,这一杯,敬公主这些时日的照顾,属下……没齿难忘。”
焦堂宗眼眶有些红,他这话是真心的,可想到王爷的决定,又忍不住为公主、为王爷难过。
他经历过一次,虽然知晓王爷是为了公主,可若是公主知道了真相,心里怕也不会好受。
周良鱼虽然想过对方会走,可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快,心头一动,恍惚地握着酒盏,“没、没事儿,又不是见不到了。”
周良鱼不想焦堂宗看出自己的不舍,抬起酒盏,“来来,我敬你一杯,以后……好好跟你师父过。”
焦堂宗望着周良鱼抬起的酒盏,轻嗯了声:“公主……”声音哽咽了一下,到底说不下去了,仰头饮尽了杯中酒。周良鱼也抬起酒盏,一饮而尽。
周良鱼想到焦堂宗就要走了,忍不住絮絮叨叨说了不少,大概是焦堂宗事让周良鱼太过意外,所以没注意到不远处赵誉城从踏进包厢就没开口说一句话,只是静静望着他,仿佛要将他的眉眼一一都看入眼底。
周良鱼最后察觉到了,忍不住脸有点红,没往那边去看,这厮怎么回事?
当着焦糖的面,这眼神也太……只是喝着喝着,周良鱼觉得自己的头有点晕,他晃了晃脑袋,这一下,不仅晕,面前的人影还带着重影。
周良鱼昏迷前,只听到焦堂宗轻声带着愧疚的低喃:“公主,对不起……”
周良鱼再醒来时,已经在马车上了。
他软趴趴的倚着车壁,脑袋晕乎乎的,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四周很静,外面天色完全黑了下来,只有他和赵誉城,坐在挂着琉璃盏的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