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普鲁曼的问题、我们的困境,没有大家想得那么糟糕。毕竟我们都来这里几个月了,要是真的一无所获,浪费了组织提供的这么多资源,那就真的没脸见您了。”林恩话锋一转,“经过我们分站干部们多次开会商讨,我们决定放弃在大城市里扩大实力获取支持的发展路线,转向普鲁曼严防死守之下露出来的背部,即农民群体中。”
“详细说说。”伯因还以为分站真的无计可施了,没成想林恩已经有了初步的对策。
“是这样的。”林恩清了清嗓子,为众人说明他们新的思路,“我们一贯的想法是,工人的力量非常强大,我们在莱泽因、旧南约里实行工人罢工游行,会让工厂主们蒙受不可估量的损失。再加上工人们近在眼前,可以直接动员起来向对方施压、逼迫其妥协,于是这就成为了我们在城市里斗争的必要一环、关键一环。但我们忽略了农民们的力量,也忽略了城市之外。”
农民。
城市之外。
几人眼前一亮。
林恩侃侃而谈:“普鲁曼的第一产业就是农业,虽说整体都在飞速工业化,但农业的比重仍旧惹眼,短时间内地位难以动摇。我相信团结了被地主贵族们压榨剥削的农民们,最终所迸发出的力量是绝对不会亚于团结工人们的。而且我们先前对农民有所忽视,普鲁曼防范的也是我们对城市、对工人们的动作,在农民方面几乎没做提防,这是绝佳的机会。”
“村镇中,政府所能辐射的威慑也相对有限,我们面对的阻力远不如城市里的大。如果能先获取到农民们的支持,在城市之外打下基础,那么最后向城市发起冲击就相对得心应手了。”维拉克微微点头,觉得林恩和分站里干部们开会得出的结果是值得肯定的。
“同时这是我们的一次新尝试,可以为平等会摸索其他道路、其他模式。”林恩目光挨个扫过,期待几人的态度与看法。
基汀忙着给温斯顿翻译,伯因率先道:“这很好。我们要为所有人民带来平等,只看重工人的力量未免太过片面。你们的这次摸索正好填补了我们的空白,丰富了我们抗争时所能采用的战术。”
“我同意伯因、维拉克的看法。”给温斯顿翻译完,基汀跟着说道,“尤其是分站没什么掣肘,更应该敢想敢干。这种针对不同国情做出的摸索,我认为有必要向更多的地方推广。”
伯因“嗯”了一声。
温斯顿了解过后,用普鲁曼语、威尔兰语说了两遍自己的想法,以便在场的人都能听懂:“不论能不能成功,这种尝试的重要性都是无与伦比的。我们什么都没有,我们没有退路,就应该去多寻找不同的可能性。”
温斯顿深耕理论方面太久了,他迫切地想去实践,去检验成果。
平等会在他的国家进行的全新尝试,在他看来就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要不是莱泽因那里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都想留下来和林恩等人一起做事了。
“这件事可以做。”
林恩和分站的同志们为了这个计划做了充分的准备,在平等会里地位举重若轻的维拉克、基汀、温斯顿几位也都大力支持,伯因心里慎重地权衡了一下后,正式同意了林恩他们的想法,并给林恩提高了一定的权限,全力支持他们开拓答案。
晚饭过后,林恩带着分站的干部们离开。
寻找温斯顿的任务圆满结束,他们紧锣密鼓地开始规划起接下来的发展和翻译《阶级论》的工作。
伯因、维拉克、基汀三人留在了温斯顿的房间里,共同畅谈杂七杂八,围绕《平等论》、《阶级论》展开的话题。
温斯顿接着吃饭时林恩他们开拓新方向一事,说起他后续想做的一些试验:“到了莱泽因后,我想试着开办几个合作工厂、合作社检验我那些想法究竟可不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