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却因大起大落,变得惊颤不已,连指尖都带着一丝颤意。

叶昭榆一下将人扑倒,双手撑在他的身侧,眸光幽深,一字一句道:“我精心浇灌,一步一哄,你终于情动了,我的君主陛下。”

摩那娄诘长睫微颤,心脏猛然一缩,她的这句话包含了太多信息,让他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抬眸看着她,琉璃色的眸中带着些许迷蒙,音色沙哑,“何时对本君动了心思?”

叶昭榆弯眸笑了笑,指尖描摹着他的下颌,叹息一声,轻声开口,“环佩赠佳人,你怎么就不懂呢?”

摩那娄诘看着她,眸光动了动,“那日,你未曾喝醉?”

“醉了,但我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那日饮酒,许是月色撩人,她看着月下的人,便想亲一亲。

可他着实难哄,任她怎般诱哄,他都不松口,随后心念一动,便将象征她身份的鸾佩送给了他。

也全了她第一次的意动。

摩那娄诘抬起手抚摸着她的脸,轻声开口,“你当时一心要走,并未想过停留,既然喜欢,为何不留下?”

她有过不舍,但从未想过停留。

叶昭榆轻笑一声,直起身来坐在床上,看着穿过晨雾透来的微光,坦然开口。

“浅喜似苍狗,深爱如长风,猛然间遇见人间惊鸿,难免不被吸引。

我赠你鸾佩,便代表你确实在我心上留过痕迹,但那痕迹尚浅,谁都可以代替,不足以让我停留。

就当一场绮丽的旅行,行过雪域八千,览过落霞星月,最终兴尽而归,无甚遗憾。

只是,我本无意惹惊鸿,奈何惊鸿入我心。

及笄礼那日,你低头挽发,我初次意动,心生浅喜;大火烧灼那夜,你飞身前来,我初次心动,心生欢喜;往后种种,皆动我心,不甚欣喜。”

摩那娄诘怔怔的看着她,心里翻起万丈波澜,良久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何从来不讲?”

叶昭榆抱着双腿,抬眸看着他,抿唇浅笑,“因为我兰因早悟,可你还身负旧雪,走不出那嶙峋的隆冬。

十载茹苦,已凉热血,我想慢慢拼凑起你的世界,想慢慢找回你的七情,想慢慢将这世间的所有亏欠全补偿给你,所以才压下一切,不让你提前察觉。”

“摩那娄诘,我这辈子没这么哄过人,我也凉薄,我也娇贵,在中原,人人都得敬我,宠我,可我在你面前,敛尽了脾气,事事顺你宠你,就是希望有朝一日,你心慢慢回暖,然后许我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