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明京虽受斥责却依旧一脸镇定,他道,“那微臣先将人送去封氏医馆,给薛公子看诊,若再迟些怕是连命都保不住了。”说着,就退了下去。
薛镇扬急的眼睛通红,盯着圣上抱拳就道:“圣上,此事疑点重重,还请圣上明断,还我儿清白!”
“好了,好了。”圣上不想再多谈,他都已经定了,怎么也不可能再翻过来的,“人也别管了,你赶紧回去看看吧,别的事等查清楚了再说。”
薛镇扬当然不肯,他道:“犬子虽寻常有些淘,但从不是惹是生非的人,也从未和谁有过口角,更遑论打人闹事。”他说完转头看着杨维思,接着又道,“倒是杨公子,整日里是非不断,犬子与他比起来反而是乖巧有加,如此反差,微臣是不可能相信犬子动手打人的。”
“薛致远。”杨维思也气的不得了,“你们打人还打出理来了。”
薛镇扬半点不让:“是不是我们打人,到底是谁动手的还不知道,杨大人贵为首辅,说话还请注意分寸。”
“你!”杨维思指着薛镇扬喝道,“你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说是志泽动手的不成?!”
薛镇扬哼了一声,冷笑道:“事实内情,有待查证,等查清楚若是犬子先动手,那下官自然会给杨大人给杨公子赔罪,可若是杨公子先动手呢,杨大人又当如何?!”
“不可能!”杨维思拂袖,一口断定。
薛镇扬就抱拳和圣上道:“微臣求圣上裁夺!”
圣上揉着额头不耐烦的道:“你们的事自己解决去,别在朕这里吵吵嚷嚷的,让朕头疼。”
薛镇扬不走,昂头挺胸的跪在万寿宫里:“圣上,此事对我儿甚为重要,不但影响他今年的秋试,甚至对他的一生都造成了影响,所以,微臣求圣上定夺,查清此事还我儿清白!”
“薛镇扬,你够了!”圣上腾的一下站起来指着薛镇扬道,“你还没完没了?!”
薛镇扬不说话,但一脸的坚毅。
圣上大怒不已,看着杨维思真想拿个茶盅砸在他头上,一点事都办不好,前头让他写章程,几次易稿最后就差他自己动笔了,好不容易弄出来了定的还是宋弈的方案,现在他一力将这件事压下去了,让他办,他弄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还让三边主帅蠢蠢欲动,军心不稳……前些日子他暗示他可以和宋府退亲,这么小的事随手便办了,没有想到,他竟然就闹成这样的结果。
闹了便也闹了,他借机让薛镇扬回去,顺势警示薛镇扬和宋弈一番,可是没有想到,最后反而被薛镇扬咄咄逼人。
他能办成什么事,要不是没有人用,他定第一个叫杨维思滚!
“赖恩。”圣上怒拍了桌子,待赖恩进来,他喝道,“去给朕查清楚。”
赖恩抱拳应是。
“薛致远。”圣上指着薛镇扬,“你这般坚持,朕就让人去查,看看到底能查出什么来!”一副要是查出来薛潋确实打人,他就要将薛镇扬问罪的架势。
薛镇扬,眼前浮现出方才陈明京给他的眼神,虽无交流,但他绝对领会了陈明京的意思,肯定是宋弈已经安排好了,让陈明京来给他报信,若不然薛潋受伤陈明京自己是不可能特意求来西苑征询圣意,他自己就可以办了。
陈明京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来见他。
所以,薛镇扬此刻有恃无恐,这件事既然安排好了,薛潋无事了,那就当然要闹的越大越好:“多谢圣上恩准,微臣就在此处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