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君闻言笑道:“怪不得,原来是花间班的小花旦云霁。”
“怎么?你也觉得他唱得好?”阮鸿难得听这名妓夸人,惊奇道,“若是跟你比,他唱的如何?”
婉君嘴角一勾,笑道:“这云霁应是苏州苏鸣玉之徒,精熟九宫。小小年纪有如此造化,将来或许会在我之上。”
言下之意,便是现在还不如她了。
阮鸿见她言语柔柔,却话锋犀利,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婉君又问:“三公子是为了祁小神童请的他们?”
阮鸿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他说完一顿,忽然想到扬州瘦马自小被人调教长大,自然擅长察言观色。再者徐瑨素有端谨之名,旁人大概都不会觉得他会自己听曲看戏。
阮鸿心中暗暗佩服,又好奇道:“听说婉君姑娘眼力过人,不知道姑娘能不能看看我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
婉君看他一眼,轻咳道:“我没看出阮公子有什么,倒是方谨之公子……”
方成和扭头看过来,眉头一挑。
婉君冲他眨眼一笑:“谨之公子说要为我画画,如今半天过去了,却只有一笔。”
刚刚阮鸿赶着方成和走,后者不肯,说要为婉君姑娘作画。
阮鸿不信,他又不是没见过方成和画画,闻言便干脆起身,去对面看了一眼。
方成和的画纸上果然只有粗粗一笔浓墨。
阮鸿顿觉自己被耍了,他也想看看方成和画出的美女是什么样的。况且今天他跟婉君姑娘聊的很尽兴,若方成和画完了,他还可以顺势借花献佛,约着姑娘下次再见。
阮鸿不禁恼火,压低声问:“你怎么没画?”
方成和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指了指那随便划过的一笔,“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