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无话可说,心里担忧延晖不高兴,玉郎看看她脸色,在旁说道:“我说实话吧,小姨和那个裴延晖有了约定,说是两年后成亲。”
陶员外脸色一沉:“这有些过分了,哪里是女儿家所为,此事就这么定了。”
由于亲事提前,玉郎那十日一次的歇息成了泡影,被三春逼迫得叫苦连天。
9成亲
转眼就是中秋节,延晖一进院门,两旁的瓦棚都砌了墙,就连鸡窝也翻修一新,院子里更整洁了,小虎和囡囡听见他叫,从屋里冲出来伸出手去,延晖摸摸两个娃娃的头顶,笑着拿出两块月饼,小兄妹两个接过去,却不忙着吃,拽他到自己屋里去看,屋里墙刷得雪白,看上去敞亮了不少,靠墙摆着一张雕花木床,红漆刚干看上去锃亮锃亮的,恍惚中三春蒙着大红盖头坐在床沿上……
这是裴家头一张木床,以前都是土炕,何氏为这床正跟延庆闹着别扭,听到延晖进门也不理他,裴老娘笑呵呵拿出院子里新剪下的葡萄让延晖吃,延晖剥几个喂到小虎和囡囡嘴里,和母亲闲话几句,听见院门响动,迎出去是哥哥回来了,忙低低问道:“那木床过奢了些,哥哥……”
延庆摆摆手:“不能太委屈了陶府三小姐,那么娇贵哪能睡得了土炕呢?”
延晖笑笑:“土炕有土炕的好,冬暖夏凉,只怕她还没福气享受过。”
延庆瞪她一眼:“也别觉着人家嫁了你,跟你受苦就是该当的,大哥尽我所能,今年你成了亲,明年再中了举,大哥就不再管你了,日后和你媳妇过好过歹都是你们两个的事。”
延晖点点头:“我知道的,大哥为了我……”
延庆捏捏他肩膀:“自家兄弟说那些做什么……”
何氏隔窗看着,和他家兄弟总有说不完的话,在他心里头一个要紧的自然是他娘,然后就是延晖,再然后才是小虎囡囡,自己排在最后,哼,只怕他心里根本就没这个老婆,不过和阿猫阿狗一般,为他生儿育女,伺候他们一家老小……
何氏气恼不堪,手里的铁勺就重重砸在锅沿上,延晖头也不回笑道:“嫂子又发脾气了。”
延庆早习惯了老婆的脾气,笑笑说道:“由着她吧,跟着我也够苦的,这眼看天又要冷了,每年冬天一双手懂得胡萝卜一般,今年总算趁着你成亲把厨房的墙砌上了,这个哥哥有私心,也算是沾了你的光,要不是你和陶府结亲,花二姐哪能那么大方。”
延晖笑道:“都说自己兄弟了,什么私心不私心的,那厨房里暖和了,嫂子为何还不高兴?”
延庆摇摇头:“不知道,这女人心里都琢磨些什么,我还真不明白,你是读过书的,大概能知道吧?”
延晖也跟着摇头:“这个比读书可难多了。”
兄弟二人就笑起来,裴老娘自然知道大儿媳的心思,打定主意陶府会陪嫁一张更好的床过来,眯眯笑着也不急,果不其然,过了日,道上远远来了几辆马车,花二姐在前头进来,不一会儿就把延晖新房里摆得满满的,衣橱柜子梳妆台美人榻,还有两个绣墩,最后院子里剩了一张床。
延庆招呼陶府派来的人喝茶,裴老娘怕磕着孙子孙女儿,一手牵一个站在门口笑看着,花二姐拉延晖到一旁:“有几句话嘱咐,陶府呢不是嫌裴家东西不好,只是两个姐姐出嫁时有的,三春小姐都有,三春小姐怕做了双份白花银子,所以早早就派我来嘱咐了你家娘亲。只是这床不小心多出来一个。”
延晖心里确实有些不舒服,本知道我们家这样的情况,有什么用什么就行,偏偏这么大排场,虽是提前几日送来顾及我们家脸面,可不都一样吗?回头看看嫂子羡慕得双眸放着红光,方明白她这些日子的脾气因何而来,指了指嫂子屋里:“多出来的床抬到嫂子屋里吧,明日找几个人把土炕拆了。”
花二姐吓一跳:“那可是黄梨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