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和方远正说得热闹,延晖回来了,进门看见方远就是一愣,三春指了指桌上:“方远知道我嘴馋,给我送糖莲子来了,好大的一包呢。”
延晖手里也拿着一包,立了眉毛将手里纸包摔在地上,糖莲子四散着滚落在地上,延晖拳头照着方远砸了过去,方远猝不及防挨了两下,捂着腮帮说:“延晖误会了,我只是”
延晖还要再打,方远早敏捷得跳了开去,好脾气说道:“论武斗你可不是我的对手,算了,我先回去,等你消了气再来。”
延晖恨恨说道:“还想再来吗?你那些心思我一清二楚,只是没料到你如此死缠烂打不知自爱。”
方远没再理他,跟三春道了别走了,三春跟延晖说道:“你这人好大的气性,素素来了书信,说让我操心点方远的亲事,才让他来的,他顺便带了包糖莲子来,你倒好,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去,沐浴换衣吧,一身臭汗。”
延晖心里有些理亏,答应一声走了,三春这才拉乔丽华出来,笑说道:“哎呀,瞧瞧这乱糟糟的,早知道这样就让你躲出去了,快坐下喝口茶。”
乔丽华站得腰酸腿疼,哪里还肯再呆着,强打起精神告辞走出,三春喊了几声小双,小双才和两个丫鬟跑了出来,两个丫鬟恋恋不舍别了小双,扶着乔丽华出门上了马车,乔丽华一路想着今日所见所闻,先是这裴通判家里一堆的穷亲戚,将来只怕难以应付,再就是他家娘子面上带笑,实则心狠手辣,对下人极其严苛,说错话就拿针扎嘴,还折断小兔子的腿泄恨,这还不算,她正打算为裴通判纳一房小妾,若是不顺心就打骂折磨解气,更气人的是这个裴通判,看着脾气温和,原来是个莽夫,不问究竟抬手就打人,倒是这个叶督军,明明一身功夫也不还手,风度翩翩涵养十足,真是人不可貌相。
48赐婚
延晖拎着两坛子酒进来时,方远又在看姬妾舞剑,见延晖进来站起身沉声说道:“没什么长进,再练。”
也不顾姬妾们哀怨委屈的目光,招呼延晖到书房坐下,延晖看一眼他眼眶上的淤青,笑说道:“那天太鲁莽了,特提了上好的花雕前来赔罪。”
方远摸摸下巴:“还是去院子里?”
延晖点点头,二人来到院子里,石桌石凳明月清风,酒杯碰在一起的时候相视而咭,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架势,延晖笑道:“你对这些娇美的姬妾可太凶了些。”
方远笑道:“养着她们实则另有用途”
他不往下说,延晖也不追问,两人接着喝酒,酒至半酣方远眯着眼睛说道:“头一次见到三春就喜欢她,明媚的笑容灵动的眉眼,从头到脚都是活力,心里也想过找到她,可中了武状元后分、身乏术,那会儿年纪小,被捧在了云端,渐渐忘了要找人的事,素素成亲时,与她偶遇已过六年,却一眼认出了她,她更加生动明媚,她盘起的发髻告诉我她已为人妇,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可叹今生无缘”
延晖拍拍他肩:“下辈子也无缘,下辈子我还要和三春在一起,一辈子怎么能够。”
方远有些气:“下辈子若是还先碰到她,一定不会放她走。”
延晖微醺着笑道:“哪有下辈子,过好这辈子才是正经算了,就冲你敢于承认的这份勇气,我敬你是位君子,过几日邀你去家中小酌,你可以和三春畅所欲言。”
方远酒醒了些,看看他说:“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去不去”
延晖笑道:“怎么?害怕了?不敢去?”
方远豪气说道:“我有何好怕的,去就去。”
延晖敬方远是君子,想结交他只是其一,其二他想着方远见三春多了,胡乱想的就少了,慢慢大家成了朋友,他放在三春身上的心就淡了,他又是素素的哥哥,三春少不了张罗着给他说媒,待他有了情投意合的妻子,本就淡了的心也就放下了。
眼看月到中天, 方远催着延晖回去,延晖摇摇头:“再坐一会儿,本就是三春非让我来的,她最近贪睡,这会儿早该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