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远觑着他不怀好意得笑道:“怎么?三春有了身孕,你难受了吧?想想要一年多没有女人,我都替你难过,后院里那些,随你挑选一个,难受了就过来,我发誓不告诉三春。”
延晖打个哈欠站起身说:“又想害我不是?我才不上当呢,万一把持不住,三春非杀了我不可,你不知道,她凶悍起来有多凶悍,想想都头皮发麻。”
方远一笑间,听到府门外传来马嘶声,懒懒靠坐着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心想这延晖竟如此有气量,明知自己喜欢三春,还邀请自己上门做客,值得相交。又想到他一介书生,骑马骑得如此好,那两拳打得也劲道十足,本朝重文轻武,书生只求读书,其余诸事鲜少操心,延晖为何会有这些本领,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到这起因在他身上。
第二日延晖休沐,三春醒来问方远消气了没有,延晖笑说道:“昨夜喝酒到半夜才回来,言谈甚欢,方远为人还真是宽宏大量,挨了两拳丝毫没往心里去。”
三春点点头:“就冲他是素素的哥哥,也知道他错不了,对了,娘亲惦记家里,今日非要回去。”
延晖点点头:“我们送娘亲出城去,让火旺送娘亲到家吧。”
三春答应着,叫了王大娘过来仔细叮咛,吃过早饭,裴老娘和小双上了马车,王大娘和苏大娘搬出几大箱子东西,都是三春让带给家里的,裴老娘高兴得眉开眼笑,不让三春去城外送别,千叮咛万嘱咐一番,挥别三春回裴家庄去了。
三春回到屋里靠在榻上,如今并不用干活,可婆母一来,事无巨细都要叮嘱下去,总共没来几天,总不能让她受了怠慢,婆母一走,心里一松,乔丽华的事也没人再提,就觉有些疲倦。
正闭目养神,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尚未睁开眼,有人就冲着她吼道:“陶三春,瞧瞧你干的好事。
三春倦怠睁开眼,揉着耳朵说:“是方远啊,怎么气呼呼的?”
方远铁青着脸咬牙说道:“你急着将乔丽华推开,就设了计推给我?”
三春瞪大了眼睛:“方远有话好好说,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方远冷笑道:“你也别装,那日将我骗过来,乔丽华就躲在屏风后对不对?陶三春啊陶三春,就算我不入你的眼,你也不能这么祸害我。”
三春也有些气,跳下榻叉着腰,直问到方远脸上:“有事说事,你咬牙切齿的做什么?想杀了我吗?那日我是让你来,拖着不让你走,就为了激怒延晖,让乔丽华对他失望,怎么就祸害到你了?”
方远往后退了一步气咻咻说道:“昨日有媒婆去督军府,要为本督军和乔府千金做媒,你说我应还是不应?”
三春愣了愣噗嗤笑了:“这是好事啊,乔小姐青春貌美,和你门当户对的。”
方远咬牙道:“我在你心里就那么不堪,只能配上这位骄纵任性的乔小姐?”
三春指指窗户下椅子:“方远消消气,你先坐下,这并非我的本意,我也没想到这乔小姐这么快就换了心上人,本来那日只是头一出,我还有后招的,这还没使出来,她就瞧不上延晖,转而瞧上你了。”
方远捏了捏拳头就是不坐,三春蹙着眉头说:“不坐是吧?不坐就别呆了,我困倦着呢。”
方远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往椅子上一坐:“这些事我也是通过乔府一个丫鬟知道的,今日她来找我,一五一十说了乔夫人这些日子都忙些什么,我以为三春为了让乔丽华在屏风后看我,才骗我过来的,一时气急就跑了来。”
方远说到这儿,脸竟有些微微的红,三春指指他:“脸都红了。”
方远的脸就更红了些,三春笑道:“你若不愿意,直说就是了,相爷家的千金你都敢拒,何况一个知府千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