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两个儿子,壮着胆子指指玉郎说道:“玉郎早该回胡家成家立业了,我这两个儿子岳丈大人随便挑,挑一个过继了承继家业也行啊,免得岳丈大人万贯家产后继无人。”
三春一声冷笑,该来的总要来的,延晖夹口菜慢条斯理吃着,仿佛没听到黄万财的话,陶员外一捋胡子说道:“本来也准备今日说说的,玉郎经营家业这几年,做得有声有色,我和你们娘亲商量过了,玉郎这几年经营所得,给他一半,另外一半由玉郎掌管,归我们养老所用,三春掌管家业的几年所得也是一样分配,其余家产分别按五成三成两成捐了乞丐寺庙和官府。”
黄万财一听就跳了起来:“如此说来就我和二春什么没有,岳父岳母太过偏心。”
大春二春撇了嘴,心里只觉万分委屈,胡耀祖虽依然坐着,也是一脸不悦:“二妹婿这话说的,玉郎本是我的儿子,如今在岳父母面前尽孝,一身本领都在为陶家赚家产,我是白搭出一个儿子,我就得着什么了吗?”
延晖和三春对视一眼都不说话,玉郎忙站起身说道:“我如今也谈不上什么本领,若是勉强懂了些,都离不开外公的教导,还有小姨和小姨夫指点,外公外婆的家产我分文不要,日后当尽心服侍好外公外婆,父亲母亲面前儿子一样尽孝。”
俊郎点点头对父亲说道:“父亲想想玉郎以前什么样,如今什么样,有这样的儿子不比得着万千家产要好吗?”
黄万财火上浇油:“俊朗少了一个人分家产,自然是得意。”
俊郎笑道:“这是胡家家事,不劳二姨夫费心。”
陶员外捋捋胡子:“万财不是喜欢那一对金镶玉的的财神吗?如今另一只也给了你就是。”
黄万财嘟囔道:“一对财神又价值几何?岳丈大人书房中那些摆件,那个不是价值千金,再说了,万贯家产不给儿女享福,反倒捐赠叫花子,也不知是何道理。”
陶员外笑道:“我从乞丐堆里爬出来的,这家产就给他们,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有何不好?”
胡耀祖也冷笑道:“岳丈大人活神仙一般,世人自然都要念着你的好,只是将来坟上也不知谁去祭拜。”
黄万财连连点头:“大姐夫说的有理,将来怕是有人给岳丈修庙造像,不稀罕我们这些子孙的香火。”
三春一拍桌子:“你们有完没完,大姐二姐出嫁的嫁妆,比你们家产还要丰厚,这些年不过年节来看看爹娘,何曾有过多关心,大姐二姐可曾为娘亲缝过一件衣衫为父亲做过一双鞋袜,大姐夫二姐夫可曾陪爹爹喝过茶,不过是一家人闹哄哄过来,吃完了闹哄哄的走,爹娘的家产愿意给那个就给那个,不用你们在这多嘴。”
大春和二春依然委屈,抢着辩解道:“爹娘眼前婢仆成群,哪用得着我们做什么?再说小妹这么能干,我们不是放心吗?”
三春冷笑道:“我是我,关键在于是否有心。”
胡耀祖和黄万财平日都有些怕三春,不过今日事关家产,可就顾不了那么多,胡耀祖笑道:“三妹自然是极精明的,出嫁前把我的儿子哄了来,一嫁过去妹婿家就脱了穷,成了裴家庄有名的富贵人家,裴延庆捐官纳妾,家里也养了仆人,小妹掌管家业那么多年,怕是留了不少私房钱吧?”
三春蹙眉说道你放屁,延晖依然不动声色,黄万财不甘其后:“论起来裴家最初那十亩田还是我去换的,岳丈若不是偏着三妹,怎么肯把那宝贝给我一个。”
陶夫人早知道要这样闹腾,将俊郎的孩子抱在膝盖上,逗弄着让他叫太姥,一边逗着一边笑呵呵说道:“说起来,光是这几个外孙子外孙女小时候,因贪玩摔碎的玉器怕是也不止一对财神,再说了,孩子们那次来我不是随手就给些宝贝,你们都收到箱子里了吧?三春和延晖呢,一直没有孩子,就没有得着这份便宜,就说我们偏着三春也是应该,这孩子八岁就学着理家,十一二岁就掌家,她吃穿用度和大春二春一样,陪嫁也一样,对这个家做的却比你们多得多,你们要是知道进退,就不该说话才是。”
玉郎在旁说道:“小姨将账册交给我的时候,都一一核对了的,没有一点藏私。”
陶员外点点头,延晖看三春气得脸红红的,心想此事也差不多了,放下酒杯抬眸间带了凌厉,逐个扫过在座的人,众人就觉好似到了大堂之上,正等着堂上的太爷宣判,延晖声音清亮不容辩驳:“岳父母的家产如何处置,都是他们的事,就算是一钱不留捐了出去,因没有子侄,旁人都无话可说,就算告了官也是一样。岳父要给三春的那份也一起捐出去吧,此事到此为止休要再议,日后也不准为此事忤逆岳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