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中一时静了下来,只能听到俊郎的孩子奶声奶气叫着太姥,陶夫人乐得呵呵笑,让陶员外快听快听,陶员外也含笑过去逗着雪团般的孩子,陶夫人拉家常一般:“若是那个觉得我们老了,没用了,日后可以少来,不来也行啊。”
大春和二春忙说不敢,胡耀祖和黄万财冷着脸站起身,三春指了指门口:“今日若不给爹娘磕过头拜了年就走,以后就别再来了。”
二人究竟多年仰岳父岳母鼻息,又想着陶员外和县府众官员交情匪浅,又顾虑延晖如今是六品官,回头勉强磕了头,一个说头疼一个说肚子疼,出门上了马车,大春二春磕了头也匆匆跟了出去,一时间热闹的大厅里只剩三春夫妇,玉郎和俊郎夫妇,俊朗的妻子至始至终置身事外,这会儿看屋里冷情,笑说道:“外公外婆别生气,都是一时想不开,过些日子淡了也就受了,什么都比不上骨肉血亲。”
陶夫人摇着怀中孩子小手笑道:“但愿他们几个能想明白,这可是我头一个曾外孙子,老头子,你书房里那些玩意儿给他一半,另一半给了三春的孩子吧。”
陶员外点头说好,奶娘过来笑说小少爷该睡了,陶夫人万分不舍得把孩子递了过去,几个年轻人陪着陶家二老说笑了一阵,看天黑下来,俊郎夫妇带着孩子回去了,三春和延晖自然要住两日,夜里三春叫来玉郎问和如烟的事,玉郎笑道:“小姨看看今日这情形,家里银子多得花不完,父母亲尚惦记着外公的家产,若是说如烟的事,他们死也不会点头,如今知道如烟的真心,我就心满意足,我等到他们点头为止。”
三春笑说道:“那不是要让如烟受委屈吗?万一等个年,你倒没什么,就凭这惹人喜爱的臭皮囊,加上如今的身价,怕是各家闺秀抢着嫁,只可怜了我们如烟”
玉郎连忙拍着胸脯:“小姨放心,一定不会委屈如烟,再过些日子还不答应,就算是私奔,我也要娶了如烟,再添了儿女回来,到时不答应都不行。”
三春用力拍一下他的头:“你想过没有,若是私奔,如烟怕要获罪。”
延晖在一旁笑道:“如烟脱了奴籍就不会有罪。”
三春瞪了一眼玉郎:“可脱奴籍了吗?”
玉郎低了头红着脸说:“我怕如烟跑了,所以所以”
三春伸手在他额头上狠狠弹了一下:“喜欢如烟就要事事为她想,糊涂虫,竟这么自私。”
玉郎揉着额头委屈说道:“小姨等人家把话说完,早脱了籍了,只是没告诉如烟。”
三春扬声就喊如烟进来,如烟红着脸进来,听三春一说,悠悠望了玉郎一眼,玉郎一紧张,如烟已红着眼圈跑了出去,玉郎慌忙拔脚去追。
三春看玉郎出了门,回头笑对延晖说:“夫君老爷,你如今好大官威呀,刚刚连我都心里有些发憷。”
延晖嘿嘿一笑:“我这是怕你动了肝火对身子不好,要不谁在家里摆官威呢?”
三春倚过去坐在他腿上搂住他脖子连亲了几下:“那样的延晖我也好喜欢,你再板着脸训一下人,让我看看。”
延晖笑道:“总不能训你吧,明日找茬吓唬一下玉郎如何?”
三春点头说好,延晖抱住她腰,在她耳边说道:“跟三春说件事,你先答应我不着急生气,我们两个慢慢想办法,实在没有退路我就辞官。”
三春点点头,早猜到他有心事,只是是什么?
66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