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忽然问他,嗓音压得低,极其有磁性,显得漫不经心。
“一点点,”顾与眠听着对方的声音,循着方向比划了一下,笑了笑说,“但是很开心。”
真的很开心。
可以和最喜欢的小朋友们一起来乌托邦玩儿,虽然一路要照顾着、要准备吃的、要随时为二二圆圆收拾烂摊子……但他喜欢这样。
旁边的人沉默了一下,问:“为什么?”
在一片黑暗中和陌生人说话,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
顾与眠一手撑着草地,湿润的小草轻轻挠着指缝,触感细软又有些痒。
因为喝了酒,他的大脑转得有点慢,费力思索着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慢吞吞道:
“我上辈子……之前,离家离得早,很少和家里人一起出去玩。”
“之前养的小朋友,我没机会好好陪它们。”
“说了出差要带礼物回去,但是既没有买到合适的礼物,也没有能够回去,失约了很久。”
不知道大锅它们是不是还在等他,又或者已经有了更好的礼物。
他希望是第二种情况。
毕竟等待太漫长,也太难熬。
整个乌托邦都沉浸在一片旖旎的夜色里,风声和月色相互晕染。
顾与眠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时不时要停下来思考,但那个人一直很耐心地听着,没有附和也没有打断。
顾与眠有时候觉得好像已经过去很久,又感觉好像半分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