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弈顿住了脚步,问道:“你们发现了什么?”
舟游犹豫了一会儿,说:“我和兄长皆怀疑宫中有一个身份不低的内奸,只是不知那人是谁。”
“那你们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如今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了。阿游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阿流没事,父王就放心不少。”
舟弈顿了顿,又说:“阿流曾提过要娶叶子做正君的事,我那时未曾应下,他既已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父王便随了他的心愿。你同他说一声,等这件事过后,就为他赐婚。”
“叶子和兄长情投意合,”舟游试探着道,“父王,这些日子叶子为了照顾兄长,都衣不解带的,您就放心吧。”
舟弈“哼”了声,说:“若非如此,我定要为阿流再寻上一个家世、容貌都出色的坤洚。叶子容貌虽过得去,但家世着实太低,那群朝臣定要与我交涉一番。”
“父王厉害,这不过是小事,定然是不在话下的。”
舟游说完后,向舟弈行了个礼,告退出去。
*
两日后,流和宫大门紧闭,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被请进殿中,不日前被请回宫的黄神医更是拽上了一大把草药。
宫中传言,舟流殿下的病越发不好了,看这情况怕是凶多吉少。
舟游此时并不在流和宫中,而是和溯岸一起蹲守在皇宫正门附近的树丛里。
不止正门,宫中侧门周围也派了许多暗卫镇守。这一切,都只为了捉到内奸——内奸必定趁着舟流病重、舟游舟弈劳神伤力之际偷跑出宫。
“阿游,你休息一会吧,近几日你都没睡好,眼周青黑了不少。”溯岸担忧地看着舟游。
“无碍,捉到这个人就能休息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的。”
话是这么说,但只不过过了一炷香的时间,舟游便睁不开眼睛了。恍惚之间,他靠着树干睡着了。
“花芷,你留下看守。应迟,你去守着那个叶子。”溯岸待舟游彻底睡熟后,打横抱将他抱回了游和宫。
花芷、应迟二人各司其位,静静地等待着。
天边暮色渐浓,舟游睡醒了。应迟也押着一个人进了游和宫。
彼时他坐在凳上,看见应迟押着的人,惊得站了起来往前几步,又不能接受似的,倒退了好几步。
应迟向舟游、溯岸行了礼,而后道:“属下奉命,去守着叶子,他与他的同党意欲逃出宫,属下听其他人说,他的贼人正是此前被人救出的苟总管。苟总管已经被舟流太子的人押走了,因叶子是殿下身边伺候的,属下才能将人带来。”
饶是再不愿意相信,舟游也不得不接受叶子是内奸的事实。
“你们出去,我跟他聊一聊。”舟游冷静下来后说道。
应迟先行退下了。
溯岸仍留在殿中,他对舟游说:“阿游,此时就不必再顾及往日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