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以为拿着聪慧现代人打脸逆袭的剧本,却在刚进衙门的时候就被打了板子。
社会主义的中二病最终倒在了封建社会的毒打下。
后来被抬回家趴在床上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读书的重要性。
要是我去考试,有了解元身份,能是这个怂样!
反正是做梦,再夸张点,我要是九岁就当上丞相,能是这个怂样!
大概是因为做梦的时候喊得太响亮,都被我爹听见了。
虽然破产给了他很大的打击,但是他看向我的目光还是跟先前一样,蠢兮兮但很温柔:
“非浊,恨意确实能推着人朝前走,但是被恨意推着走远了的话,就会忘记回来的路了。
爹只想你开心就好……你看你这么聪明,爹也不强求你一定要几岁前就考上会试对吧……因为你从小都很聪明,所以我相信你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你懂爹的意思吧……额,我是说……不要因为爹的事,影响了你对自己人生的决定。”
都当了我这么多年爹了,你怎么还生疏得跟第一次当爹一样啊。
“……知道了。”我有气无力地回应道。
“嗯,我知道凡是你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父子聊完天不久,他就离开了江南。
因为还有一大笔工钱和材料钱还不出,他决定去做丝绸之路走商。
再后来传来的,就是他的死讯了。
说完故事,我的眼神也像是凝固了一样盯着石桌上的纹理。
贺今一动不动的,像是喝醉睡着了,半晌道:“我爹娘死讯传来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在梦里。问了传消息的人十几遍,才发现,好像这是件真事。”
“我大哥死讯传来的时候,我有些迷茫。”
“我二哥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已经开始觉得果然如此了。”
“我三哥死讯传来的时候,我反而有种这个消息终于传来了的荒诞感。”
大概是坐得有些难受,贺今朝后挪了挪,借势靠在了旁边的树干上。
场面一时静默无言。
我拿起酒杯,高举敬了一杯还未圆满的月色。
贺四也学着我的样子,举起了酒杯。
到后来喝了多少,有些不太知晓了。
但我觉得自己神志还挺清醒。
看着趴在桌上耍赖的贺今,我恶向胆边生,悄声附在他耳边问了一句:“你是人九吗?”
贺今僵了一下,又或者本来就是僵的。
但与此同时,我看见他原本放在桌上的手,突然长了脚。
中指食指并用,支撑着手掌站起来。
两根手指头交替,像是做贼一样,悄悄的小步后撤,走到桌子边缘的时候“嗖”一下纳到了自己的怀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