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刘舒,来自狄水城,与葵郎君葵夫郎是同乡,因要来参加春闱,故而进都,受了葵家小娘子葵晓花所托,捎了几封书信。”
掌柜听后给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伙计就端着食案看似只是寻常给客人送吃食的样子淡定向楼上走去。
掌柜给刘舒冲了碗热奶粉道:“这天越来越冷了,郎君吃了碗咱家热奶粉缓缓。”
刘舒倒也不推却,他确实冷了,手脚冰凉,正需要这热奶粉缓和缓和。
没喝上两口,楼上响起一阵脚步声,刘舒抬头看去,正是青禾葵武二人下来了。青禾见了刘舒就笑道:“恭喜刘郎君,秋闱大中了。”
刘舒起身见礼,问过葵武青禾好,方才坐下,从包袱中拿出一封信。
“这是晓花让我捎来的。”
因晓花写这封信的时候,葵家的奶粉方子并没有被泄露,因而这信上也不可能提这事。说的不过都是家里生意上和家里人的事,还问了杨饱什么时候回去。这是冯唐氏夫妻问的,二人没有孩子,照顾杨饱一段日子,就把他当成了自己孩子般,一走数月,心里惦念。
信里,晓花还特意写到了李长服,说他没中,亏那李家人那日早早就等在榜下,还做出他儿子必然高中的样子,结果连个毛都没了。其字里行间的幸灾乐祸难以掩饰,最后还说刘舒这次不但中了举人,且还是解元。
青禾又再次恭喜,才道:“刘郎君可有下榻地方了,若是没有就在我府上住下吧。”
刘舒道:“二位在皇都已经买了府邸?”
“是的,不大,一进的宅子,但位置还可,没什么鱼目混珠的杂人。刘郎君若是过来住下,温习学问倒也不会吵闹。”
刘舒在葵家做工的时日有限,家里又要生活开销,倒是攥不下什么钱。特别是他走的时候又把大多数银子留给了母亲,这一路上要不是葵晓花送给他不少压缩饼干,他身上的银子怕是都撑不到皇都。
现在虽还有些,但也仅够住客栈的大通铺,通铺的环境有多差,各种脚臭汗臭不提,也不是个供人温书的地方。
刘舒便起身道:“如此这段日子就叨扰你二位了。”
“无事。”青禾也愿意与刘舒交好,此人学问好,品行高洁,他日若能金榜高中,与葵家而言也是一条人脉,百利无一害。
三人正说着话,忽听身后掌柜和一客人吵了起来,“你家奶粉怎么这么贵,竟然四十五文一升,人家曹
家奶行尚且才要三十文,多买还给便宜。”
掌柜气得脸部涨红,几乎是低吼道:“那你就去曹家买,来我家干什么,我家奶粉就是这个价格,你爱吃不吃!”
客人呸了一声,“胡乱要价,你就等着黄吧,现在人都去曹家奶行买了,我还不是看你家离得近,哼,哄抬物价,我祝你家早日关门大吉!”
掌柜气的要追上去理论,被青禾抬手制止了。
“随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