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秦家没一个好东西,秦中眼下出现,也不过是看不惯闻徵过得好,想兴风作浪罢了。
“真羡慕你和易承昀这么好。”
上回挑拨两人失败后,秦中回家被好生教训一通,这回他学会装出一副为了闻徵好、苦口婆心劝说的模样:
“只是你既知道一年中有多少人向易承昀投怀送抱吗?今天你能打跑一个闻祈,难道你能天天守在他办公室撵人吗?”
我自然知道有多少,闻徵心里翻了个白眼,不为所动。
“有人能通过爬上他的床得到好处,代表不止一个人这么做过,但这种感情能维系多久?”
不死心跟在闻徵后面,秦中保持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继续循循善诱:
“你也不是在普通人家长大的,应该知道,像我们这种大家族,联姻不可能只有感情。你能保证自己每一届奥运都夺金吗?据我所知,华国有史以来在马术最好的成绩,只有前八。水平和欧洲相差有多远,你最清楚;即使易承昀能允许你一两次失败,下一个四年,再下一个四年,你以为他还会愿意在你身上花钱花时间吗?”
见闻徵依旧不搭话,秦中并不气馁,煽风点火只多不减:
“这回易氏吞掉永华皇宫的项目,听说你在后面出了不少力,易承昀才会待你不薄。我只是想劝劝你,也要替自己想一想,不要只顾着眼前。如今闻氏倒了,你没有别的底牌,只靠床笫之间的关系不会太脆弱了吗?”
“我听说明天在莫斯科琥珀宫有一场私人聚会。”
既然秦中这么锲而不舍离间他和易承昀,闻徵决定礼尚往来,堪堪止住脚步,气定神闲开口:
“参加的人有几个年轻的寡头,还有几个华国世家的年轻一代,你堂哥和郑家大小姐也会出席。所以我对你出现在这个船上挺意外的,莫非被秦家挑选的接班人是你堂哥?”
没有放过秦中眼里一闪而过的慌乱,闻徵同情地看着他,叹气道:
“明天你中午在这里下船,无论如何也来不及赶去莫斯科,恐怕远东的国家合作项目、以及和郑氏的联姻,都与你无关了。”
“我们秦家和你们不一样。”
双手握紧拳头。秦中越发趾高气扬,反掩盖不住他眼中怒意,居高临下道:
“只是分工不同而已,你考虑跟我们合作吗?秦家的势力加上你的人脉,区区易氏算什么。”
闻徵挑眉,做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怎么合作?”
……
打发走秦中,闻徵独自回到房间,怔怔看向镜中的自己:
他从小到大,所接受的情感大多是有条件的;而喜欢一个人,意味着赋予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他脑海中无端浮现这句不知道在哪读过的话。
比如他爸用亲情控制他背下黑锅,他妈通过怀上他嫁入闻家,至于其他人,具是因各种各样的目的和前提,才会和他交好。
那易承昀呢?他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闻徵从来不敢细想,假设他喜欢易承昀,那意味着将最脆弱、阴暗的部分暴露在对方面前……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闻徵的沉思,易承昀一进房间,便见他愣愣站在镜前,开口问:
“你回来了?累了吗?”
“还好。”闻徵定了定神,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房里桌上准备了丰盛的冷盘,以及餐前酒,不由笑道:“这里的服务还挺周到的。”
“嗯。”易承昀解开领带,眉头不自己皱起,试图压下身体里奇怪的感觉。
“你脸怎么这么红?”闻徵早注意到,上前踮起脚尖戳了搓戳的脸,惊奇不已:
“是吃了什么吗?”
“我要去洗个冷水澡。”
狼狈退后一步,易承昀咬紧牙关,把自己关到浴室里,心跳快得有两百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