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来。”易承昀揉了揉他的头发:“想看萨瓦尔多。”
闻徵佯装生气推了他一把:“就知道,你在路上睡觉好了,不想跟你说话。”
怔怔看向窗外一排排绿树飞逝而过,闻徵眼前浮现起刚刚易承昀坐在观众席上的模样,眉眼静静弯成好看的月牙形:
易承昀不会知道,对他而言,这是第一次,有真正意义上的“家人”来看他的比赛。
车里安静得只有彼此的呼吸声,闻徵回过神,那人闭上眼靠在椅后背;他眼神一暗,易承昀是真的累了,只不过一会,已睡得这么沉。
小心翼翼拉上窗帘,闻徵屏住气息,歪头打量睡梦中的丈夫:
浓黑像墨水的眉毛舒展开,高挺的鼻梁落下一片阴影,如同阿波罗的雕像般安静精致。
在理智意识到前,闻徵挨近他,按捺住狂乱的心跳,很轻很轻地,在他唇角印了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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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你扬起蹄来,踏着旋律;你英姿勃发,收放自如;你完美无瑕,身手矫健;看着你,怎能不叫人如痴如醉?——西班牙诗人拉斐尔·阿尔贝蒂
第45章
全黑的奔驰停在马场前,闻徵对司机比了个“嘘”的手势,轻手轻脚替还在闭眼休息的易承昀盖好外套,却猝不及防被对方握住他正要抽走的手。
易承昀睁开眼,声音里还有一点疲倦:“到了?”
“我今天可能要在这里呆久一些。”反握住他的手,闻徵轻声劝道:“不如你先回家睡一觉?”
“已经到门口。”易承昀拍了拍他的手背,干净利索穿上外套:“进去吧。”
闻徵拗不过他,两人一起下车,一人一边牵着萨瓦尔多回马厩。
“兽医告诉我,玛莎得的是马葡萄膜炎,预计下周进行手术。”
易承昀在同一天收到兽医的报告,见闻徵心事重重,安慰道:
“这两天有专家对它安排会诊,确定治疗方案,不用太过担心。”
闻徵强扯出一个笑:“知道了。”
他们走进马房时,玛莎刚结束针灸治疗,虽然看上去还有一点萎靡,一看到主人和小伙伴身影,兴奋得把头伸到栏杆外,用额头蹭易承昀的手。
葡萄膜炎会导致马的眼睛畏光、流泪、疼痛、视力减退,这时主人和熟悉的伙伴陪在身边,能减轻它情绪上的不安。
摸了摸正在和同伴蹭耳朵的萨瓦尔多,闻徵另一手抚过玛莎的脖子,抽了抽鼻子:
“你知道吗?大多数马会忍受疼痛工作,因为他们是温柔又忠诚的动物。直到他们的身体受不了,才会发生不服从指令的情况,到那时病情可能已十分严重。”
说到这里,他眼睛发涩:“我这两天总忍不住想,是不是我在训练时对它关心不够……”
“这不是你的错。”易承昀用力握住他的手:“我知道。”
暖热的体温从掌心传来,闻徵的心仿佛被温和包裹起,他把萨瓦尔多送回关进马厩,扯开话题:
“对了,大卫不是什么前男友,只是难兄难弟。”
打开另一边栅栏,闻徵在干草堆上坐下,拍了拍膝盖,玛莎听话地在他身边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