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心中一咯噔,“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些。”
来人估计也没怎么了解到怎么回事,只是说道:“李兴彦今儿一早回来了,好像是被人给逮回来的,有十多个魁梧汉子,凶煞无比,此时正堵在李家呢,也不知道李兴彦怎么惹上这些人的。”
李喻闻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便想着过去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跟文瑾白交代了一声,便跟着来人往李家方向赶去。
还没走近,李家外面就围满了村里人,李喻晃眼一看,连村长李文田都赶过来了。周围的人见到李喻来了,自动的让出一条路来,让李喻过去。
进了院子,当先就看到了十多个横眉竖眼的凶恶汉子,一个个摩拳擦掌,看样子都不是善茬。李家的人缩在一边,只有李文才站在院子中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而许久不见的李兴彦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跪在院子中间,正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着什么。
李喻走上前,笑着问了一句,“这是做什么呢?这么大阵仗?”
带头之人是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中年汉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李喻眉头皱了一下,拱手道:“李老三,这没你的事儿,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们上门不过就是讨债罢了。”
呵!感情还是认识的熟人,不过想来也是,李喻在镇上混了十多年,又有哪个不认识他的。李喻看着眼前这人,脑海中也有些印象,回想起来才明白这人正是镇上吉利钱庄的林五爷。
李兴彦也看到了李喻,此时什么都不顾了,连忙扑到李喻面前,哭诉道:“三叔救我,三叔救我。”
没事就李喻,有事就三叔,李喻实在是不屑至极,他心中冷笑,不着痕迹的退开一点距离。
“呵呵!林五爷,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我也不是要管闲事,就好奇问一下。”李喻笑眯眯的问。
林五爷眯眼打量了他一会儿,李喻现在穿着读书人的青袍儒衫,倒也人模人样的,也没有他印象中的痞子气了,他们都是在道上的,他虽然跟李喻没多大交集,偶尔见面也是有点头之交的,听说现在李喻去读书了,还考科举,似乎还真给他混出个出路来了。
林五爷想了一想,还是将事情说明了。
李喻结合起李兴彦的说法,这才弄清楚了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李兴彦之前买考题,却慌称是认识了府城的书院教谕,回家拿银钱说是要送礼,结果李家东拼西凑,才凑了三两银子出来,这点银子远远不够啊,于是回到镇上后,在朋友的怂恿下就在吉利钱庄借贷了八两银子,说好了府试之后就能还上,李兴彦是想着自己只要考中了府试,就会有许多巴结自己的人,既然巴结自己,自然是能得到好处的,到时候随随便便也能将这点银钱还上了。
李兴彦想象得很美好,以为府试中榜也是十拿九稳的,根本就没有将这种小事放在心上,然而,府试的结果下来,却狠狠被打脸了,他居然落榜了,这下子他哪里来银钱还上这笔借贷?不仅仅是那八两银子,还有利滚利的利息,这可是一笔不小数目。
从府城回来后,李兴彦一直不敢露面,就躲在镇上的同窗好友家中,也一直不敢给家里人消息,由于李兴彦一直不曾回家,一家人担心不已,李文才还来问过李喻,知不知道李兴彦在哪里,李喻如何能够知道,这么大个人了,也不可能走丢了,府城距离清河镇虽然远,但一路上还算是太平无忧,也宽慰了两句,说是大约和同窗友人一起游玩也为未可知。李文才听了之后也不知信还是没有相信,最后还是佝偻着背离开了。
真是没有想到,林五爷早就派人在打探李兴彦的消息,今早李兴彦悄悄从花月楼出来,就被人给看见了,报给了吉利钱庄的林五爷,于是林五爷带人一堵一个准,将李兴彦狠狠揍了一顿,然后带他回李家来拿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