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会儿,被普雷尔先放过一码的越狱罪犯们过得也并不安生。
闪着红蓝色警灯的警车在哥谭夜间的街道上横行着,造成了不下十起的交通事故。
怀恩一肘子打开抓着方向盘的劫匪的脸,猛地转动,想要让这辆警车撞上某个足够结实的建筑来一场硬着陆。
而被他抢夺方向盘的劫匪也不是吃软饭的,甚至没擦被撞出来的鼻血,一脑袋结结实实的撞上了来抢夺方向盘的小怀恩。
两头相撞,谁软谁怂,这话说的没错。
从小大部分时间花在读书上的小怀恩,脑袋显然没有头铁无数次抢劫入狱的狱友的脑袋坚硬。
被撞得脑袋一蒙,不得不缓一缓去找一找自己被撞飞了的身体控制感。
但窝着方向盘的家伙已经腾出了一只手来,直接捏住了这个只会捣乱的同伙的脖子。
“tmd,不知道感恩的垃圾。”
“当时我逃出来的时候就不应该心软带上你。”
体力值不够高的小怀恩尚未从晕眩中拿回身体的控制权,就被掐到两眼翻白,几乎无法呼吸,伸手努力抓住遏制住自己脖子的手,想要掰开阻止他呼吸的罪魁祸首。
一切——都乱了套。
从什么时候起?
或许从他做出那个选择起,又或者是从那个不知悔改的家伙被放出来起,亦或是他再次被通知不得不将要再次出席丧礼时起,又或者是从知道这种人渣还有再次做人的机会时起……
凭什么?
凭什么?!
太可笑了。
他的父亲亲手追捕罪犯入狱,做了大半辈子的警察,最后在任务中为了拯救人质牺牲。
她的母亲,相信那些被他父亲逮捕入狱的家伙,还有人性尚存,是真心悔改,于是答应了对方会面的请求。
而那个家伙,用来感谢他的父亲让他可以重新做人的谢礼是一枚子弹。
那些警察们没来得及救下她……因为他们选择了去犯人口中被安放了炸药的密集区域。
而同样的,因为畏惧对方身上绑着的炸药,他们不敢抬起枪。
于是……
“砰——”
他听过律师转述的对方口供时的场景。
“他们说,是她太过聒噪,挣扎的太过厉害,引发了罪犯的狂躁症。”
“我很抱歉,但他很可能被减刑,很快出狱。”
他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在黑暗的客厅里端坐了整夜,然后从柜子底下,父亲的遗物里摸出了那把□□。
他依旧记得幼年时父亲带他练枪的时候,对他说的话。
“记住,罗德,手握利器,拥有力量的人是注定要成为保护者的。”
他想成为一个保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