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对读书人的保护很严密,加之伤了脸或者身体留疤不能做官,所以一旦出现秀才被人打伤,都是可以送官判刑的,最低也要服役半年,而且是最苦的劳役。
因着赵国除战时兵役不可免,其他劳役都可以用银子赎买免除,因此赵国的劳役十分缺乏,所有罪犯都要先去服役,若是死刑,服役时长以判刑日到霜冻的时间来算,其他都是判几年服几年。
这种劳役极为痛苦,因为全部都是罪犯,看管极其严格,且只保证活着,从早到晚至少要做满七个时辰的劳动。
赵国开国皇帝管这个叫劳动改造,顾北知第一次听说的时候,还以为这位开国皇帝也是穿越来了,但已经无法验证了。
关南虎的脖子立即缩回来了,他都忘了可以判刑了,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自家婆娘,这糟老婆子净会惹事,抓脸上这么明显的地方干嘛?这都没法赖账!
被他瞪了一眼,关母也怯了,她不知道抓人脸还要判刑啊,她可不想见官,又怕又急的拽了拽关南虎的袖子,“老头子,真的得进大牢?”
顾北知此时才想起来,还有这条法规,再一次感谢赵国法律对读书人的优待,要是不趁机把关南虎一家摆脱,后患无穷!
他在心里谋算了一番,然后抬起头来对村长说,“关家毕竟是小舟的曾经的娘家,若是有的可选,我也不想和他们对薄公堂,二百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
老村长看着脸色灰暗的关南虎一家,深深的叹了口气,想他关叔也是秀才出身,要不是身子骨不强,不愁不能做官,结果生了个儿子确是这种没用的东西,怪不得要把族长的位子给了老二。
“先等大夫看过再说吧。”
关舟靠着顾北知,什么都没说,要是北知的脸真的留了疤,他就和爹娘拼了!
村里的大夫来了,直奔顾北知的脸去,别人的伤都是小事儿,顾北知这可关系大了,看到伤口,大夫的脸都皱起来了,“这要留疤了,指甲在脸上扣了一道,不光皮破了,还带下去些肉,想不留疤太难了。”
好好的大年初二,变成这样,大夫对关南虎一家也不满了,“你们咋下这么重的手?不知道打伤秀才要做大牢吗?还是在脸上,最少要打二十板子!”
顾北知叹气,他虽然不是疤痕体质,但看大夫这么说,估计不留疤的可能性很小,闭了闭眼,即使之前已经心里有准备了,可依然觉得难以接受,他才辞了工准备走仕途,年还没过完这一切便成了笑话。
他那失落的叹气声,像一把尖刀一样刺激了关舟,逼的他双目通红,正要冲动行事,顾北知却紧紧的攥住了他的手,不给他冲动的机会。
“二姥爷,若是想不留疤,或者疤痕浅一些,可有什么法子?”顾北知抬手想要碰一碰自己的脸,但想到手上有细菌,带到伤口里更容易留疤,又停了下来,顿了一下放下了手。
他这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无端的令人心疼,顾大郎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