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知从外面回来,知道关舟喜欢在厨房待着,一回来就来了厨房,掀开门帘子冷风呼呼的往里吹,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关舟打了个哆嗦,顾北知赶紧将门帘子放下来。

“怎么不往里头坐坐?守着门口,进来出去的,冷风吹着你。”

顾北知走到一边的水盆出,到了点热水洗手,他手上戴着关舟特意给他做的手套,是那种不分手指头、只有大拇指单独分出来的,里面夹着厚厚的棉花,倒是不觉得冻手。

“我也是刚回来,刚才去看关桥要娶的那个小哥儿了,看着就是个挺厉害的人。”关舟将自己手里已经温乎的水杯递给顾北知。

顾北知接过来把里面的水喝干净,又到了半杯热的塞回他手里,他俩现在越来越多的东西都不分你我了,喝水的杯子相互用也毫不介意。

“厉害就好,希望是个脑袋清醒的。”顾北知从来没把关桥一家放在心上,从关南虎决定过继关舟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两家人了。

至于打脸他们?

顾北知还嫌浪费自己的时间,关南虎夫妻两个的老年生活幸福不了的,甚至不需要他动手,而且他最近在忙别的事情。

因着当初老村长向全村人宣布关舟被过继了这事儿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冬天出门又捂得严实,村里的人除了石哥儿、竹哥儿知道他脸上有伤,就只有当天在顾家的几个人知道。

顾北知又早早的叮嘱了两个孩子不能往外说,大宝、小宝是两个听话的孩子,冬天又冻得慌,出门的时间很少,倒也没泄露消息。

“今天去见阿弘叔了吗?”关舟挪着板凳坐在顾北知旁边去,田哥儿正在专心的熬着锅里的东西,他俩旁若无人的说起悄悄话。

顾北知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关舟挪了板凳过来,正好可以把头放在他腿上,“见到了,关弘说,今年负责登记的是镇长提拔上来的何小吏。”

“啊?那怎么办啊?”关舟着急了,他们和镇长的关系可不算和睦,万一这个何小吏为了讨好镇长,故意往严重了写呢?

顾北知也叹气,“明日我再去看看吧。”捏了一下鼻梁,顾北知转了话题,“柳公子那儿到三月底,我就不去了,得专心准备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祛疤药的药劲儿太大,他时常感觉的疲惫,这样的状态,就是勉强坚持做西席,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了。

所以他打算做到三月底,正好柳长清早点回柳县调整一下状态会更好。

“嗯,我瞧着疤痕淡了不少,都不那么红了。”新落下的疤痕总是红红粉粉的,看着并不狰狞,但若是就这么不去管它,慢慢的变成了老疤,就会显眼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