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不走,裴晗那人可能就要起疑心了。
原身和裴晗打过几次交道,赵疏桐也对裴晗又几分了解。这人心细如发又是个喜欢先礼后兵的,若是他好声请自己走自己不走,下次可就不知道要用什么请他走了。
至于裴栖,到时候再找个机会哄哄人吧。
赵疏桐不担心他走后裴栖的反应,裴栖小哥儿虽然爱幻想了一些,但也能分清几分轻重。他人走了裴栖伤心难过在心难免,但以他的了解应该不会把他给供出来的。
裴栖中午的饭食大都是自己在栖梧院用的,六个菜四荤两素,还有一个汤。
裴栖吃着这些山珍海味,突然觉得嘴中的美食难以下咽。
“少爷,八宝鸭还有藕粉排骨是老夫人昨个儿吩咐了厨房特地做给你的,你早饭就没有用多少再多用一些吧,一会儿让人回了老夫人,老夫人也会高兴的。”浅荷见裴栖今日胃口不好劝道。
“浅荷,这桌菜外边的人是不是不容易经常吃到。”裴栖突然问道。
浅荷不知道裴栖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把自己知道的告诉了裴栖,“少爷,浅荷知道的普通一些的人家一个月都舍不得吃上一顿肉,这里一道菜大概够他们半个月的嚼用了吧。”
裴栖听完将筷子放下,“那我也不吃了,浅荷,我想要吃粗茶淡饭。”
完了不解气地加了一句,“还要吃糠咽菜。”
浅荷完全被裴栖这个操作给弄懵了,侍郎府不是没有银子,他们少爷的小金库也是满满的,为什么要亏待自己。浅荷幼时在没有来侍郎府之前,在家中被哥嫂亏待,吃的连糠都不如,只有刷锅水,那样的日子真的特别的苦。
少爷生在这福窝窝里,竟然想着去吃苦。
赵夫子,到底给少爷说了什么!
裴栖说的只是气话,也没打算真的让浅荷去折腾厨房,只让浅荷把饭菜撤了。浅荷怕裴栖一会儿肚子饿,又从厨房给裴栖端来两盘子的糕点。
裴栖硬是把那叠红枣糕给说成红豆糕,还对着枣糕吟起了诗。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此物最相思,裴栖觉得,要是赵疏桐不来把他的采撷走,他可能就要泛滥成愁,慢慢地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