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她眼眶一热,双手接过洪大夫给的红包,道:“卿言自幼便是洪大夫看着长大的,在卿言心里……洪大夫与祖父无异。”
洪大夫点了点头,将药箱收拾好,起身道:“大姑娘早些歇息,今晚老朽回去琢磨琢磨……明日给大姑娘换新方子。”
“洪大夫慢走!”白卿言起身相送。
目送洪大夫离开,白卿言借着大帐内烛火亮光,垂眸凝视手中的红色荷包,上面什么都没有绣,和以往白卿言收到的荷包不同,就是用两片红布拼凑,再用红线缝了几针,想来是洪大夫临时凑合的。
但……就是这样的荷包,白卿言拿在手里却觉得沉甸甸的,又暖又温馨。
在洪大夫的心里,她一直都是一个孩子。
今夜除夕,若是在大都城或是在朔阳,定然是漫天飘雪,可大梁冬季是不见雪的。
此时,皎皎明月如盘悬于高空,疏星点点,清辉遍地,满目银霜。
白卿言仰头看了看朗朗夜空,手指摩挲着荷包,转身正要进帐……突然有石子轻轻砸落在白卿言右侧的账帘上,她回头便看到从容于树后走出来的萧容衍。
萧容衍一身黑色劲装,带着黑色披风的兜帽,从树后走出来这才取下兜帽,幽邃湛黑的眸子望着白卿言,眼底尽是温润笑意。
上次和萧容衍相见,还是在二月十八在崆峒山驿馆,那夜白卿言遇袭……萧容衍正巧也在。
今岁白卿言生辰时,虽然白卿言明知萧容衍如今在大燕脱不开身,却还是隐隐在心底期待着萧容衍会不会突然出现。
后来,萧容衍没有能来,连个信也没有,白卿言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也知萧容衍分身乏术,便吃了一碗长寿面了事,毕竟征战在外……顾不上那么多讲究。
生辰萧容衍未出现,那时她便以为,下一次见面,他们必定是要站在对立面了,谁成想……竟然在除夕看到了萧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