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狼狈的盛霁松坐到他身边,抖掉身上的鸡毛,用勺子舀起一勺灵芝解酒汤:“闹够了吧,把这个汤喝了,能好受些。”
“...是孟婆汤吗?”江徵含糊地咕哝着,旁人听不清,盛霁松却听得明白。
“我死了。”
如果江徵醉酒能分为两个阶段,他现在就是从亢奋激动转向颓靡消极。
“我死了,我死了。”他一直重复这三个字,简直是在用刀片往盛霁松心头割。
“小徵,你没死,你好好活着。”
齐伯后背发凉:盛先生这是真疯了,对着顾韫喊江徵的名字,疯了疯了!
解酒汤的香味溢出来,江徵凑近闻了闻,觉得还挺香:“孟婆汤吗?我听说孟婆汤喝了能忘掉所有事。”
盛霁松顺着他的话问:“...你想忘掉谁?”
江徵自顾自笑,好一会儿才答:“第一个要忘掉的人,是我自己,我活得不开心,不想记住这些不开心,不想...”
“我之所以活得不开心,是因为那个叫,叫什么来着,盛什么松?”
“.......”
“想起来了,盛霁松,我也要把他忘了,他让我好痛好痛,忘了忘了,统统忘了。”
他决绝地端起“孟婆汤”往嘴里灌,一如那日扣下扳机。
喝得太急,呛着了,江徵咳了起来,盛霁松帮他拍背。
他问江徵:“你想忘了我,为什么还要来到我身边?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