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今日特来谢恩,多谢陛下赏赐。”
谢渊抿唇轻笑,“您没细看吧,那都是敬辞的心意。”
林敬辞浑身僵硬着,林风眠淡淡扫了他一眼,起身一拱手,“臣谢过御侍。”
林敬辞张了张嘴,小声怯懦道:“爹……”
林风眠充耳不闻。
谢渊道:“是朕不放心您的身子,才召了您入宫,如今看着,气色也好多了。”
林风眠规规矩矩道:“是臣老了,不中用。叫陛下挂念了。”
“既然如此,您休养些日子便上朝吧。”谢渊轻轻推了林敬辞一把:“朕还有折子要批,敬辞替朕送送尚书大人吧。”
见林风眠也没拒绝,林敬辞小心翼翼的应了。
林敬辞跟在父亲身后小心的走着,有很多话想说,又说不出口。满心都是愧疚。
眼看着离宫门没有多远了,林风眠轻声道:“你脸怎么了?”
其实他一进御书房就看见了。
昨儿元宝过来送东西,落的林敬辞的名,他就知道今日入宫是谢渊故意安排的。今天又一打眼就看见他脸上的指痕,心里五味杂陈,不知指痕缘何而来,心中怎能不心疼。
林敬辞再也忍不住了,噗通一声就跪下了,“对不起,爹。”
林风眠叹了口气,转过身来,看了他一会,心中还是不忍,想把他扶起,“你已经是御侍了,怎么能跪我呢?”
林敬辞摇摇头,俯下身磕了个头,“是儿子不孝。”
林风眠见他这样,心里急了,以为脸上的伤是谢渊打的,他的宝贝儿子在宫里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忙蹲下身去问他,声音隐约有些颤抖:“你脸上是陛下打的吗?”
林敬辞憋回眼里的泪意,“不是的,这是……是儿子自己打的。”
林风眠沉默了。
手下一个用力把他拉了起来。
林风眠手小心翼翼的抚上指痕,心疼的很,嘴上却骂道:“蠢货。”
林敬辞上辈子狠心断了跟林风眠的关系,几乎是见不着的。如今和父亲单独在一起说上话,林敬辞难受的紧,一把抱住父亲:“爹,对不起。”
林风眠心疼自己的独苗苗,推开他,嘴里故意往外蹦刀子:“对不起有什么用?路是你自己选的。”
起初林风眠是真的气病了。
林敬辞一入宫,府里连一点闹腾的动静都没了。躺在床上休养了几天,但是林敬辞入宫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心里再气,再怨,又能怎么办呢?
这是他的儿子啊。
死脑筋的玩意儿。
不管在哪里,只要他儿子平平安安就行了。
林风眠鼻根酸酸的,嘴上不停的数落:“养了你十几年,气的我还少吗?现在知道道歉了?”
“……”
“你不是还留了书信,要跟我断绝关系吗?”林风眠越说越气,“真是白养你了,狼心狗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