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辞走回谢渊身后站着,路过谢渊身侧时,被谢渊捏了一把手掌。
大理寺丞也是个狠角色,唤了两人按住宋程的手脚,面无表情的就捻了那几根针中最粗的那个,用力拽着宋程的手指不让他退缩,一点点逼近指尖。
宋程惊恐的盯着,死咬着牙不作声也不求饶。大理寺丞可不客气,银针前端已经刺破了中间的嫩肉,缓慢的压进去,不断放大痛苦的过程。
他痛苦的声音再也忍不住,整个人痛的抽搐,又无处可躲。极致的痛苦之下人是昏不过去的。
银针压进去三分之一,林敬辞状似惊讶道:“这般能忍,倒还真是硬骨头。”
谢渊身体放松倚在椅背上,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淡淡道:“看来真的是十指才能连心了。”
林敬辞心头一跳。其实他看这个已经觉得足够残忍了,那根银针已经入了三分之一,耳朵里都是这个人痛苦的声音。但是没逼问出想要的东西,林敬辞也有点犯愁。没想到,谢渊直接就……
也是,心慈手软怎么镇得住这偌大的江山。
大理寺丞闻言,示意按着宋程手脚的两个狱卒按住了,又捻起一根银针往另一根手指指缝中戳进去。
林敬辞不忍再看,半垂了眼睫。
谢渊有所察觉,侧脸对他道:“出去等着吧。”
林敬辞摇了摇头,抬起头对谢渊一笑,“无事。”
宋程惨叫一声,人已经昏了过去。大理寺丞面不改色的把他指缝中的银针往里又压了几分,见宋程没有要醒的意思,叫狱卒端一碗盐水过来,直接将两指在碗里过了一遍。
宋程几乎是立刻就哀嚎着醒过来了。
“倒也的确是个有骨气的文人,”林敬辞看向寺丞问道:“宋程如今可有家人?”
寺丞放下手中的东西道:“并无。”
林敬辞轻轻抚掌笑了笑,他倒是想起来一桩前世的秘事。
“宋程的程,与程尚书的程,是同一个字吗?”
宋程原本抽搐的身体听见林敬辞的这句,顿时不再扭动了,嗓子里的哀嚎也小声隐匿了下去。
谢渊见状眉头轻挑,嘴角挂着玩味的笑。
林敬辞自问自答,装作灵光一闪,道:“啊,难不成……”
宋程浑身僵硬,连手指被死死抓住也忘记挣扎,低哑着嗓子道:“不是!”
“不是什么?”林敬辞温和的看着他,“啊,不能认了亲爹,名字却还要带个程字……只为了寻求这一点点的联系吗?”
“……”
“私生子是不能入族谱的,”林敬辞可怜的看着他,“可怜了你母亲一个女子,无名无分……”
“你闭嘴!”宋程瘫在地上,无力的低吼着,“你!你!”
“没有人会相信你是程尚书的血脉,”林敬辞残忍的往他心上撒盐,“你和你母亲被他看做是耻辱。”
“你闭嘴!不是!不是!”宋程一个暴起,大理寺丞不察,紧紧抓握宋程手腕的手也被挣开了。
宋程红着眼睛,盯着林敬辞道:“我爹说了,只要我做的好,他就把我用义子的名义收了,我就可以认祖归宗了……”
林敬辞冷哼一声,嘲讽道:“做什么白日梦呢?”
宋程咬了咬牙,将手指间的两根银针自己拔了出来,用力的丢到地上,顿时痛的又是一顿抽搐。
林敬辞平淡道:“他自己都很难明哲保身,你还梦着他能认你,啧,真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