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福子是在边城的时候就跟在寒宁身边的,从小伺候着寒宁长大,所以他跟国公府的纠葛,小福子也是知道的,听到自家小王爷这么说,小福子忍不住道:“这婚事,我们要如何破坏?”
寒宁微微眯眼,若这个段苑杰并非良善之辈,这婚事破坏也就破坏了,可没想到段苑杰竟然是个好的,虽然他跟段信厚有仇,但跟段苑杰之间并不存在仇怨,即便是报复,他也不屑于牵连无辜,所以这婚事,似乎没必要破坏。
而且这婚事,恐怕也是庸皇乐见其成,尽管庸皇也算是信任南王,但帝王的权衡之术总要达到一种平衡,他不会主动去做什么,但若是这种好事送上门,他肯定是愿意促成的,这婚事一定,以后这个小郡主就会留在京城,对庸皇来说只有益无害。
而南王会遵从女儿的意愿,主动去促成这门亲事,估计除了疼爱女儿之外,也有投诚的意味。
分析了种种利弊,寒宁道:“罢了,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
小福子忧心道:“那若是这门婚事成了,国公府岂不是背后就有南王做靠山了?”
寒宁笑道:“一个南王怕什么,我爹还是战王呢,更何况,攀上这大靠山,也未必会是一件好事。”
第203章
南王郡主和段苑杰的年纪都还小, 直接成亲显然是不可能, 但是双方定亲的流程该走的也差不多走完了, 婚事也定在了三年后, 这突然临门的喜事, 让段信厚很是找不着北了一段时间, 众朝臣也因为他跟南王结了亲家, 一个个从原本的冷漠鄙夷再次变得热络起来,这让段信厚也越发的春风得意。
云滢也因为儿子即将娶小郡主为妻, 一扫之前的低靡萎顿, 再次容光焕发了起来,前些日子国公府内一片混乱, 不少小浪蹄子意图越过她去, 现在她总算是重整精神, 又给段信厚找了两个年轻貌美的, 而前段时间浪的最狠的也莫名其妙得了红疹,抓挠的脸皮都破了,渗人的很。段信厚本就是贪恋她们的美貌, 美貌不再, 身边又有新人,哪里还管得了旧人。
云滢有两子一女, 儿子那自然是要住在外院, 由德高望重的先生教导,她虽然自诩聪慧,但也知道, 男子的格局与女子不同,她能将女儿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但绝对不能耽误儿子,而段信厚自己就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让他去教儿子,他自是没那个耐心,因此云滢的两个儿子从小被先生教导的恪守礼仪,明辨是非,也算是歹竹出好笋了,至少没被这黑心的爹娘教坏了心眼。
但是跟在云滢身边的女儿,却是将她母亲的手段学了个十乘十,从小看着母亲如何御夫,如何平衡后院,如何强势又如何示弱,哪怕后院百花盛开,但在父亲的心中,妻子只有一个,就这本事,她感觉自己能受用一辈子。
因为贴上了这门亲事,国公府一扫新皇登基后的消沉,往来门客变得络绎不绝,仿佛又回到了曾经的鼎盛。人在鲜花和掌声中最容易迷失自我,尤其是国公本就是个尊贵的身份,他还有一半皇族血统呢,现下再被人这般一捧,简直都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这人一旦看不清自己的身份了,就总会做出些不过脑子的事儿,就比如现在。
寒宁看着眼前的人,嘴角含笑:“将桃林庄赎回去?”他就说了,就段家前段时间的心虚劲儿,怎么可能主动递上拜帖邀约,感情是以为有了大靠山,便无所顾忌了。
段信厚也知道桃林庄是个能下金蛋的鸡,除开三阁日进三百两之外,那些吃食,那些不断推出的新玩意儿,随随便便日入千两都不是问题,可这一切,本该是他的,以前他能忍,可是越忍越心肝疼,又想着战闻初定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否则不早就对付他了,现在他段家又跟南王结亲了,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段信厚很清楚这门亲事于他家,于新皇的意义,一个小郡主,就相当于一个重量级的筹码,哪怕是为了安抚南王,只要小郡主在他家一日,不过分的要求新皇绝对不会吝啬,前后反复斟酌,越想越觉得,这不就是个庄子么,还是他已逝夫人的嫁妆,前段时间他家中经济困难周转而卖,现在条件好点了,他赎回来不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