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江湖儿女,哪个没受过这样的伤?只教大夫看一看便能治好了。”
秋池水似乎是想没心没肺地笑一下,可最后扯出的表情却狰狞至极。
秦水城中的名医虽大多只擅长治花柳病,可这世间的医理总是相通,对于外伤症科,大夫们倒也看得通,却只都摇头叹气。
“这伤贯穿心肺,伤者能到现在还坚持,已经是意志顽强了。”
“莫说老夫治不好,”见到融司藏可怕的神色,大夫连忙辩解道,“便是城外那千里名医也治不好。”
“这般重的伤,恐怕唯有鬼医慕容斋能起死回生了。”
“鬼医慕容斋……”
分明知道对方提的是不可能做到的要求,但融司藏却仿佛魔怔了般,低念着。
依现在谢虚的伤势,根本不能动弹,何况是去寻那行踪不定的鬼医了。
化朽阁一击不成,也定会再来第二次。但如今融司藏却似生了死志,也无心躲藏,只日夜守在谢虚身边,将内力灌输至他的体内,护住心脉,险险吊着一口气。
好在最后等到的,终于不再是接踵而来的绝望,而是他在逃命途中,无比期盼他到来的兄长。
融司隐来了。
他身边还跟着个俊秀公子,两人骑着宝驹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龟公口中的南竹馆——并且相当幸运,融司藏还全须全尾的站在此处。
沈谭心中惊异,心道难不成他们来的这般及时,竟在化朽阁的杀手到来前救下了融司藏;但后来却是知晓,原来化朽阁已下杀招,只是融司藏竟让化朽阁也无功而返了。
这其中自然有很多疑问,便是融司隐也清楚,自己的弟弟虽根骨绝佳,也称得上江湖上一流高手;但他到底年轻,剑法也多为自保,绝应对不来化朽阁那样两败俱伤的狠辣招式。换句话说,若是融司藏应付得来,也不会被追杀的连去融雪城的车马路径都不敢走了。
只是这疑惑很快便释然。
融司藏道:“是有人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