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司隐颔首:“是哪位侠客?我融雪城以后定以上宾待之。”
融司藏突然之间,便跪了下来。
融司隐心中一惊。
他比谁都了解这个弟弟,融司藏只跪过父母灵牌,便是上祭神明,下祀阎罗时,他也是能插科打诨溜出去的那位。融司藏虽看着率性不知事,却有剑胆琴心,即便他是兄长,也从未让融司隐行过大礼,如今却是生生受了一跪。
融司隐皱眉:“你……”
“哥。”融司藏已是许多年,都没有这样亲密地称呼过融司隐。他有时恭敬称为兄长,有时更是颇显生疏地喊融城主,但现下,却似想开了一般,有些哽咽地喊了一声哥哥。
“你救救他吧,他快死了。”连日的恐惧和担忧,在说出这句话时,像冲破了牢笼的猛兽,一时融司藏的眼中全是死寂。
融司隐到底与他是兄弟,立即察觉出了融司藏的情绪不对劲,这幅模样,简直如同……心爱之人危在旦夕般。
但此时,他也只将疑惑暂且按下,俯身将融司藏扯了起来,训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他既然是为救你所伤,便是倾尽融雪城的财力,也定会救下他的性命。”
融司藏只低垂着头,胸腔中满是似要裂开的痛楚。
他也不算说谎,是那日谢虚留住了他。而他终于逃脱了追杀,谢虚却受此牵连……
融司隐只看他一眼,欲言又止,又想到融司藏并没有练那功法,应当不会出事才对。
他率先一步,走入了厢房中。而沈谭也不过是多看了融司藏两眼,便也跟着融司隐进去了。
阁间内,是浓郁的草药味。沈谭皱着眉,有些受不住这个味道,正要说他在门外等时,融司隐已经将床帘掀开,一张苍白的少年面容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幅异常……让人挪不开眼的容貌。
沈谭见过许多俊美的男子,不提融城主便是世间罕有的美男子,哪怕是他自己的容貌,也出类拔萃得很,不知是多少京中闺秀的意中人。可是沈谭哪怕是看着融司隐,都没这么失态过,目光还放肆地落在人家的唇瓣和锁骨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