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老师——”岑越觉得头痛,他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着措辞,谁料他还没想好,那边时鄞先发话了。
“你敢说你做的不对?!”
岑越也是个有脾气的,再加上他是真的头疼,便径直道:“我本来就没有做错什么事,和您相交这两天,时老师,你要求我的事,我哪件没听您的?”
他吸了口气,继续道:“今晚,我本来就不想来,是您说让我陪您过来,我才过来,结果,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时鄞本来就心里窝火,他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人,对人好,也是看自己的心情,岑越这话摆明就是直指他用身份压人,时鄞不气才怪!
他用身份压人的事多了去了,但岑越一个十八线的小明星,还用得着他拿身份来做事?
他听了这话,腾地就在座位上坐直了身体,剑眉倒竖,对着手机恼火道:“岑越你什么意思?好哇,这就是你的心里话是不是?你是不是早就对我心怀不满?我逼着你过来陪酒?行,是我自作多情!”
他越说越来气:“——除了这件事呢,还有呢,索性你一次说个清楚!免得我以后再自作多情,让你岑越不痛快!”
岑越听得直皱眉头,这话说得就太严重了,实际上,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说出来之后,岑越就有点后悔了。
时鄞未必没有逼他的意思,但是这份心意总的来的说,也是为了他好。
牵线搭桥这事,时鄞不是对每个人都做得。
“时老师,我没有对你心怀不满,抱歉,我刚刚口气不太好……”
“口气不好?我看不是吧,有时候酒后吐真言,这番话,你憋在心里一天了,怪难受的吧?”时鄞冷笑连连。
岑越心里堵得慌,时鄞是不是非要这么呛着人说话?半点不听人解释?
“算了,时老师,你想这么认为就认为吧,我无话可说,谢谢你这两天对我的照顾,我铭记于心。”
说完,岑越挂了电话,挂完,又怕时鄞打过来,又把手机关了机。
王晓峰在另一边听得心脏都提到嗓子眼,这会儿又看岑越直接关机,不由讨人嫌的出声道:“越哥,您……”
岑越闭着眼靠在座椅上,默然许久,才道:“我没事。”
“您没事就好,那时影帝哪儿——”王晓峰提到时鄞的时候,特意压低了声音。
“他?”岑越打断他的话,睁开眼看向王晓峰,摇头道:“他估计恼我了,以后,我们看见他,绕着走吧。”
“哦。”王晓峰也不敢多说,只狂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有点为难道:“那您跟时影帝的房间连在一起……”
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岑越摆摆手,歪头靠在另一边,阖上眼睛道:“我们通告时间不一样,不一定就会碰面。”
那要时影帝偏要找茬呢?王晓峰觉得以时鄞的个性,这种事他绝对做得出来。
而时鄞想为难一个人,办法可太多了。
没想到,岑越微微睁开眼睛,看向车窗外的霓虹灯牌,半晌道:“以他那唯我独尊的骄傲性格,为难我一个小演员,也太看得我了。你想多了。”
说完,岑越不再说话,和王晓峰一路沉默着到酒店。
他们这边打算好以后面对时鄞的办法,另一边时鄞却已经被气炸了。
从来只有他时鄞挂别人电话的份儿,岑越是哪根葱,竟然视他如无物,这么甩他的脸。
时鄞下意识重新回拨过去,一肚子撒气的话都想好了,结果岑越倒是手脚利落,直接关机了。
还骗他说自己的喝多了?这是头晕的人该有的敏捷吗?时鄞又在心里记了岑越一笔。
岑越给他关机,他一肚子火气没处儿撒,憋得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