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在看观察他的脸色,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放松神情,替时鄞有点可惜。
他看重岑越,但是想来,岑越对时鄞的人品不报一分期待。
哪怕时鄞真的强迫岑越叫一声哥,那又怎么样呢?
时鄞对岑越不好吗?又是请他进自己的化妆间,又是带他去见导演和出品方,听陈英的意思,还给岑越挡了一次危险。
这么尽心尽力,叫一声哥很为难吗?
审视岑越自身,出道就去拍烂片、雷剧,到了剧组还不敬业,和剧组所有人的关系都没处好。后来,还和自己的经纪人闹掰了,现在更是连时鄞都甩脸色。
真说不好这个岑越是自视甚高、不通人情,还真是个糊涂虫。
杨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岑越的目光凝聚在他的脸上,杨睿还是笑眯眯的,说:
“耽误你不少时间了吧,正好茶也喝完了,我送你离开。”
只说了这么两句,就能走了?
岑越站起身,朝杨睿欠了欠身,杨睿连连说不用,带着他走出茶厅。
就要分道扬镳的时候,杨睿突然悄声道:“时鄞这个人,你顺着他呢,他就觉得你无趣透顶,你要是反着他来,他反而觉得好玩,愿意多跟你接触。”
杨睿说着,看了岑越一眼,岑越接受到他的目光,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要他表态度,让他顺着时鄞,别老是把人惹火了,大家都不好受。
岑越点点头:“好的,我知道了,杨经纪。”
“你真好讲话。”杨睿不由感慨,什么话,听了半句,就懂下句,全然不用人操心。
时鄞他惹不起,杨睿他照样惹不起,当然都得好好讲话。
岑越只是笑,“那杨经纪请留步,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杨睿这次没再送他,只目送他穿过走廊,才转身朝时鄞的包间走去。
回去的半道上,遇到了陈英。陈英张望了一眼他的背后,没看到岑越的背影,就好奇地看杨睿。
杨睿正好有很多话要说,便道:“这个岑越……他到底知不知道时鄞什么身份?”
陈英哪儿知道岑越的想法,她也不关心这些,道:“睿哥,您跟岑越说什么了?”
杨睿沉吟一会儿,道:“我说他以后别跟时鄞对着干,我才说了半截话,人家都就全懂了。”
陈英又不懂了,“您怎么还劝他顺着时鄞,您不是不想时鄞跟他接触过多吗?”
杨睿看她一眼,“时鄞那个脾气,顺着大家都好过,你也不想每天面对炮仗吧?”
陈英心有余悸地点头,时鄞要是心里不痛快,那大家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
“那不就是了。”杨睿说。
“可是……”
“他主动了,时鄞的热情也会褪去的,戏一拍完,更没有交集,再接一个新项目,时鄞就会专注其他角色,不会再回想一个他想不起来的人的。”杨睿笃定道。
陈英思索着杨睿的话,然后恍然,“睿哥,还是您最了解时鄞!”
杨睿也是摇头叹息,“我伺候了他十多年了,能不了解吗?这就是个活祖宗!”
活祖宗还在饭桌上听人神侃,突然打了喷嚏,旁边就有人殷勤地给他递纸。
“时鄞老师,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