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和钥匙都被收走了,身上唯一锋利的只有牙齿,可根本碰不到束缚带。
裴恒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一遍遍试图从禁锢中挣脱。
隔帘被掀开,范明宇走了进来:“别挣扎了,知道你身体素质好,我特地加大了迷-药的量。”
范明宇换了一身医生做手术时常穿的绿色手术服,看裴恒的眼神好似在看无法抵抗的小白鼠,闪着别样的兴奋。
裴恒心慌不已,生怕他把自己开膛破肚:“我真的不是穆立新!我发誓!”
范明宇嗤了一声:“你不是一向敢作敢当吗?怎么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
“我真不是!不信你去警局查!我叫裴恒!就是倒霉跟他长得像而已!”裴恒奋力挣扎,但毫无用处。他就像是一只不幸落入蛛网的毛毛虫,再用力也无法逃脱。
范明宇充耳不闻,自顾自戴上手术专用的手套。他在穆立新的阴影下活了这么久,今天总算扬眉吐气,心情很好地睨了眼裴恒,高傲道:“喊了你这么久的狗杂种,其实严格来说,我应该喊你一声哥哥呢。”
裴恒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不是!你别喊!”
范明宇喊得更起劲了:“我的好哥哥,你可是我们范家的长子啊,怎么就沦落在外了呢?”
裴恒快哭了:“我真不是……就算我是穆立新,穆立新也有父母,怎么会是你哥?更何况我压根儿不是穆立新!”
“穆正飞夫妇是你养父母,这点我查过了。反正你已经落到我手里,你要是承认自己的身份,或许我还能让你死得痛快些。”
裴恒心想承认了肯定死无葬身之地:“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是就不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就叫裴恒!”
“死鸭子嘴硬!”范明宇骂了一声,开始倒腾边上的导管、注-射-器等物。
裴恒急得要命:“你想干什么?”
范明宇绝对不是单纯想杀他,一定有更深次的阴谋,否则不用穿成这个样子。
裴恒生怕是虐杀,急得冷汗直流。偏偏药-效还在,明明超能打的他,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真真是个小可怜。
眼看范明宇准备就绪,拿着带有针孔的导管走向自己,裴恒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只能使出拖字诀:“等等!我不是穆立新,对你们那些事不清楚。你要杀我也得让我知道为什么吧?”
通常都说反派死于话多,不是没道理的。因为这个时候反派往往觉得一切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喜欢向主角卖弄,心灵上得到更大的满足。
范明宇也是一样的心态。
看着裴恒一脑门的冷汗,他高兴地哈哈大笑:“没想到你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我还以为你看到这些东西,会觉得很亲切呢。”
裴恒觉得他脑子有病。
范明宇敲了敲病床边的吊瓶支架,眼神玩味:“我爸抽你血的时候,你也是这么宁死不屈么?”
裴恒一愣。
他就知道范兴无缘无故资助穆立新有问题!?
这事原文里没有明写,但前期暗示过穆立新对范家的恨意,十有八-九是作者写到后面就顾着虐攻受,忘记交代这一茬了。
裴恒后背发寒,压着心底的害怕小声问:“为什么要抽我的血?”
范明宇翻了个白眼:“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装傻?难不成指望楚亦寒来救你?楚亦寒是脑子被驴踢了吗?居然真的相信你不是穆立新。”
“我们的事,你少扯楚亦寒。”裴恒不准任何人说他家寒崽。
范明宇嗤笑:“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关心他?”他将针孔刺入裴恒的手臂内侧,鲜血顺着导管流出,聚集在崭新的血袋中。
裴恒总算明白为什么原文要交代范明宇读过医科大学,原来是为这儿做铺垫:“你要我的血干什么?”
范明宇撸起自己的袖子,苍白的皮肤上,满是针孔:“你看到了没,托咱爸的福,我快死了。”
裴恒赶紧喊停:“是你爸,与我无关。他怎么啦?不是早就去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