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生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曲清池确实会做饭,面前这人虽然桀骜不驯,虽然黑心薄情又好战,但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染布做衣他都会……其实,他好像没有不会的。
陈生吃过曲清池做的饭,横看竖看总觉得手里这碗面不是曲清池做的。可听曲清池如此说,他又举起手重新尝了一口,结果面条一到嘴里他就挑了挑眉,扭头质问曲清池:“这是你亲手做的?”
“不是,”曲清池理直气壮地说:“我说的是我弄得,可没说是我亲手做的。”
“……”
陈生在心中呸了一声,筷子举起又听他说:“一口就尝出不是我做的,看来日后我没少给你做吃食。”
陈生一噎,嘴里的面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曲清池肯定还有话没说完。
了解他的陈生这次聪明的将筷子放下,耐心去等曲清池说完再吃。
可一旁的曲清池却半天没说话,一动不动地坐在一旁像是睡着了。
陈生忙碌了一日,本就饥肠辘辘,现在手中还拿着一碗香气四溢的面,实在难熬。他耐心的等了一会儿,见曲清池还没开口,连忙吃了几口。等将一碗面条全部吃光,他一边嚼着最后一口,一边和曲清池坐在门前发呆。
曲清池静坐片刻,等陈生将最后一口面条咽下,他薄唇微张——
“日后的我。”
“?”
曲清池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变,望着前方的佛铃花树,平静地说:“日后的我真是无用,和衣而卧不说,还躬操井臼。图的什么?”
陈生:“…………”
实在不好分辨他更在意的是洗衣做饭,还是和衣而卧。但他身上有蛟毒,日常是带了一双寒蝉手套才不会把人毒死,这点他自己应该也清楚,又问什么问惹人心烦!
再说!做饭只是偶尔,像他这样整天出去惹是生非的,怎么可能一直围着锅台转!
陈生一时不知该说谁会拿命亲近你,还是该说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但这个话题不能继续。
抿了抿唇,陈生急中生智,他举起手中的碗,义正辞严地说:“这不是素面吧?你怎可在寺院里弄荤食!”
其实是不是素面他第一口就吃出来了。虽然碗中没有肉,但汤汁就是肉汤,只不过现在需要岔开话题,他只能把面条拉出来挡刀。
听他如此说曲清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指向这碗面,一字一顿地说:“我都敢这里承认我对你有贪念,我还差这一碗荤食?”
这意思是色戒他都犯了还会怕酒肉?
陈生语塞。